布谷离开了村子,没了阿妈和阿叔,他不知干什么,仿佛有那么一个地方想去,那里的人彷如阿妈和阿叔,还用那个被自己弄伤头的女人。
再一次走出村子,布谷已不再窘迫!
累了便休息,渴了便将竹筒里接来的山水大喝一口,饿了便生上一堆火,把米和切碎的腊肉装进竹子里,加上水放在火堆里烧。
不多久用柴刀劈开,香喷喷的竹筒饭便能饱餐一顿,这是布谷走出村子的理由之一。
布谷又来到邹圩!
他走过米铺,那个汉子在忙碌着;
来到饭店,见那漂亮女人正端上美味的饭菜给人送上。
布谷悄然离开,米铺、饭店等的词语和作用,‘林等’(侗人之间的称呼)叨哥告诉了自己,银元已留在村里,身上已没有钱,不能再换来米和腊肉了。
走到邹圩兵营,门口持枪的人不准他进入。
无论布谷怎么重复‘叨哥’这句侗人的称呼,很想讲我曾经进过这个大门、在里面睡过觉。。。
可双方的话都听不懂,布谷只能退到路旁的林子边坐着。
生火烧熟最后一个竹筒饭,吃过、再饿了就进入林子找吃的,天黑了便在整来的茅草堆上睡下!
那门口持枪的人来过两次,一次给自己送来饭菜、一次给自己送来油布,还不断用手指着镇子的方向,但布谷听不懂、不知道要怎么做。
天快要黑了,一大片的人一个接一个慢跑着、气喘吁吁地进入大门。
门口持枪的人大声说了几句话,有两个人便向布谷跑来,布谷笑了!这两人都是叨哥。
布谷和叨哥说了几句话,一个叨哥跑进大门里、一个叨哥留下来。
不久,进门的叨哥拿来一床被子、又一张油布和饭菜,被子铺在地面的雨布上,头顶的雨布遮挡着露水,布谷吃得饱饱的睡着了。
天亮了,布谷用叨哥领着去了镇上。
在一间房子里,叨哥对几个说着什么,一个手拿细‘棍棍’的人在桌子上‘画’着。
然后,叨哥问一句布谷便答一句,直到布谷在一个本本上按下自己的大拇指印,叨哥便将布谷带进了军营,带他洗澡、换上和叨哥一样的新衣服。
接下来的时间,叨哥时时都带着布谷,与布谷睡在一个很多人、很整齐的瓦房里。
叨哥不准布谷再叫他叨哥,要叫‘班长’。
‘立正’‘稍息’‘起步走’‘吃饭’‘睡觉’‘解散’‘1234’‘军营’‘军队’还有‘布谷’!
班长说的侗话越来越少,布谷能听懂和会说的汉话越来越多,连自己的名字‘布谷’都会写了!
他这才知道自己成为了一名新兵,能保护自己和自己亲人的士兵。
“立正、稍息、立正,向左转,跑步--走!”布谷跟着队伍轻松的跑着。
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不管身上背着的东西越来越多,布谷依然跑得很轻松。
站立的时候腰杆挺得直直的,被子折得像豆腐一样的方块***布谷不断得到班长的表扬。
尽管布谷还是听不大明白,班长过后会用侗话一一说清楚给布谷听,布谷成为最听话和表现最好的新兵。
每天学写五个字,布谷在休息时让班长多教几个,而且从来不会忘记,因为班长说有了文化才能继续做士兵,那样才能找到阿妈和阿叔。
如果阿妈、阿叔被坏人害死,当一个好士兵才能为他们报仇。
布谷领到了属于自己的步枪,当班长讲解步枪怎么使用后,他总算明白了枪与火铳的区别,额头冒出冷汗:
如果当时自己把子弹头取下,将发射药倒进枪管里充紧、放入子弹头,再压进子弹打响的话。。。
一天有24小时,有国才有村子才有家,坏人是军阀,侗族、僮族和汉族都是华夏民族,什么是学问、什么叫道理!
这些,布谷都分不清,但他记住了。
三个月后的布谷比来时长高了半个头,他要与叨哥班长分别了,因为他即将分下部队,分到驻扎在宾州县城的部队。
临别时,叨哥班长眼眶湿了,布谷的眼泪稀里哗啦流着,集合哨吹响时,仍拉着班长的手!
“阿姐,我叫布谷。”布谷来到邹圩饭店,对着漂亮女人说道。
“吆,小伙子当上士兵,都会讲汉话了!”老板娘惊奇道。
“对不起,阿姐好心人,给饭我吃,我打烂屋,伤你,我。我。我。”布谷的汉话不足以表示太多。
“叫我阿嫂,不是阿姐,屋顶早修好啦,伤也好了,你是我们的子弟兵,不怪你。”
老板娘早知事情发生的过程,哪里会与布谷计较。
“阿嫂,今天假日,明天走,我帮你干活。”
布谷二话不说,卷起袖子要动手,却不知道要干什么,小饭店被勤劳的老板娘收拾得干干净净,一时哪里有什么活干。
“得了得了,我男人也是队伍上的人,是军官,都是一家人了,不用干没什么活,你吃饭没。”
老板娘性情也爽朗。
老老实实的布谷不懂客套,待老板娘拿来饭菜就吃,然后站在屋头一角,看见什么便快步向前,洗碗、扫地、搬椅子等的。
老板娘起初还说句客气话,见他傻傻的、便由着他,直到太阳落山,布谷跑步回军营。
“布谷”
“到”
“新兵训练三个月不等于就是合格的士兵,你给老子从头开始,否则滚回去!”
连长跌着脸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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