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秀突然改变主意,不仅宋福禄大惑不解,那些老外也彻底糊涂了:梁晓秀唱得是哪出戏呢?她为什么突然变卦了?
画家索阿让一言不发,他把画板、画具收拾好,又看了一眼他没画完的画,便闷闷不乐地离开了妮娜咖啡馆。那些老外也不欢而散,感觉他们被打了一闷棍似的,迷迷糊糊,不知所云了。
一回到住处,宋福禄就开始做卷饼,时间紧迫,晚上9点必须把卷饼送到里尔大学,穆尔还等着卖卷饼呢。他都顾不上和梁晓秀说话,一直忙碌着。
梁晓秀第一次没有帮宋福禄做卷饼,她默默地一人坐在房间想着这一下午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感觉脑子乱哄哄的。
宋福禄尽管紧赶着做卷饼,还是晚了,9点半才赶到里尔大学。穆尔一直在等着他们,他接过卷饼,用半个小时便把160份卷饼卖完了。
晚上10点钟,穆尔上车后和梁晓秀说,她离开咖啡馆后,大家都糊涂了:她为什么不拍卖《妮娜咖啡馆》了?
梁晓秀此时已经整理好思路了,她正好想借这个机会套套穆尔的话,便说她没有改变主意,只是想把拍卖的时间往后拖一个星期,看看艺术品市场的行情,再最后定价,拍卖。
“梁小姐,你的决定是正确的,”穆尔想了想说,“《妮娜咖啡馆》不是一般的画,我妈说你那幅画创作手法独特,艺术性极强,可以和法国名画相媲美。所以我想《妮娜咖啡馆》不能卖便宜了,而应该卖出一个好价钱。”
“穆尔,你和我说实话:你母亲想出多少钱买那幅画?”
“她说只要不超过5千欧元,她就买,”穆尔说了实话,“梁小姐,我母亲没有多少钱。”
“她认为《妮娜咖啡馆》值5千欧元?”
“是的。”
“你认为值多少钱?”
“我起初也认为值5千欧元;后来我听了索阿让先生的评价,我就觉得那幅画的实际价值不止5千欧元,而应该更高一些。”
“高多少?”
“我听文学教授私下议论,他愿意出8千欧元买《妮娜咖啡馆》。我还听逻辑教授说,他准备出9千欧元。”
“你也想买《妮娜咖啡馆》,是吗?”
“是,我是想买。我非常喜欢那幅画的风格和艺术魅力。我当时想,我有优先购买权,因为我是宋氏卷饼的总代理,属于你们圈子内的人。我的钱不够,但我可以慢慢攒钱,凑够一万欧元。现在看来我买不到了,竞争太激烈。”
穆尔的话让梁晓秀很感动,这傻小子居然想攒钱买她的画。她想,她要是经济条件好,她就把画赠送给穆尔。他对他们忠心耿耿,就像狗对主人一样忠实,这样的人值得信赖。
宋福禄听穆尔说想出一万欧元买梁晓秀的画,大为吃惊。他这回不再认为老外在瞎忽悠了,而认为梁晓秀的画确实值钱。一万欧元可不是小数,要是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把画卖了。
他问穆尔:“穆尔,你认为那幅画值一万欧元?”
“值,绝对值。索阿让先生和我说,梁小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艺术大师。我信他的话,他是这一行当的权威。”
梁晓秀问:“穆尔,如果索阿让先生买《妮娜咖啡馆》,你认为他会出多少钱?”
“我没听他说他要买《妮娜咖啡馆》呀。”
“穆尔,这件事你不要外传,我们三个人知道就行了,”梁晓秀神秘地说,“索阿让先生亲口和我说他也想买《妮娜咖啡馆》,而且还透露了他的心理价位。”
“这是真的吗,梁小姐?”
“真的。”
“那问题就复杂了,梁小姐。”
“怎么复杂了?”
“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明天我再告诉你们我的具体想法。”时间已经很晚了,穆尔急着回家。
宋福禄和梁晓秀回到家,虽然忙碌一整天,但他们都没有困意。宋福禄想和梁晓秀好好谈谈;梁晓秀也想和他好好谈谈。
宋福禄说,如果老外真出一万欧元,不管是谁买,梁晓秀都应该赶快出手。他担心夜长梦多,老外会变卦。
梁晓秀笑了,捂着嘴笑个不停。
宋福禄着急了,说:“你笑什么?你趁老外还犯傻的关头,赶紧把画买了。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呀!你还傻等什么?”
“你不懂,我那幅画是名画,不能轻易出手。”
“什么名画?晓秀,你就那么随便画几笔就成名画了?笑话!我看那帮老外是被你蒙住了!”
“福禄,你不懂艺术,艺术品的价值与卷饼可不一样,可高可低,没有统一的标准。今天我和那个画家聊天,摸清了他的底细。他想出一万欧元买我的画,那就说明我的画远不止那个数目。”
“那你说值多少?”
“我现在还不知道,所以我才决定拖一个星期再拍卖。我要利用这段时间摸摸艺术品市场的行情。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晓秀,夜长梦多,时间耽搁不起呀。万一那帮老外变了卦,不买你的画,你不就傻眼了?晓秀,我看你也犯糊涂了!”
“你放心,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相反,那帮老外现在像热锅上的蚂蚁正在团团乱转呢!他们做梦都想得到我的画,没有好价钱,我哪能出手呢?这卖画说白了,也是一种生意,我们得学会讨价还价,我们得摸准行情,否则会吃亏上当。”
“那你总有一个底数吧?老外要是出那个数,你卖不卖?”
“福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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