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她!看完就滚!”
杨伊梅冷哼一声:“凭什么?这是我的房子,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警告你,你不要过河拆桥,没有我替你收尾,早就有人破门而入,你太小看姓许的那小子了。”
她长眉斜飞,恶毒地盯着姜艾:“你倒是好本事,除了被你灌了mí_hún汤的蒋超然,连这种怪物都对你念念不忘,贱人!”
她飞快地扬手就是一巴掌,姜艾一直在提防着她,反应迅速地偏开了头,可浴缸里能挪动的范围有限,杨伊梅的指甲还是划过她的脸颊,一阵刺痛。
罗鸣皱着眉,手轻轻拂过姜艾渗出血丝的脸颊,一低头,吻住她的伤口。湿滑的舌头以一种缓慢到让人发狂的速度舔过血渍,姜艾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不能躲不能叫,杨伊梅显然已经惹怒了他,她不可以让他的情绪更加恶化。
“真是变态……”
完全没有征兆,罗鸣反手一掌把杨伊梅的咒骂打回了喉咙,杨伊梅整个人被抽得滚倒在地,她愤怒地大叫起来,罗鸣面不改色地扇出第二下、第三下,在他越动手越兴奋的目光里,杨伊梅节节溃败,终于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罗鸣这才掏出手帕,优雅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施施然坐回浴缸边的椅子里,仿佛刚才暴虐的人不是自己。
“杨小姐,看来你没有弄清楚我们的主次关系。老头子马上就要咽气,我和可欣手里百分之五的股份在这个时候对陈浩淼有多重要,你会不懂?你和陈老二,一个寡妇,一个三婚,拿着他,一定能换到陈杨两家联姻,而联姻一旦坐实,你作为丽景继承人的身份就稳如泰山。”罗鸣轻轻勾了勾嘴角,邪气的脸可怕又魅惑人心,“所以,不要做任何我不允许的事,懂吗?”
在他特意拉长的尾音里,整个头部痛到眩晕的杨伊梅也开始瑟瑟发抖,她咬紧了牙齿,吞落所有的恶意。
这个怪物说得没错,她需要陈杨联姻。
别人都说她是丽景的独生太子女,实打实的接班人,可是杨伊梅知道对于唯利是图的父亲来说,亲生女儿也不算什么,何况她已经自高雷处收到风声,杨雄养的外室终于怀孕了,还是个儿子。所以她需要他们兄妹手里那点股票。何况除了他,谁还能把姜艾这个贱女人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哪怕事后要将他们挫骨扬灰,此时此刻,打落牙齿她也要和血吞了。
“对不起,我错了。”
罗鸣满意地笑了起来,又转头看了看姜艾,笑得出奇地温柔,温柔得人毛骨悚然。
“还要喝水吗?”
姜艾淡定而恭顺:“可以吗?”
“你这么乖,当然可以,如果你再听话一点,我还可以让你去床上休息一下。”
他起身去倒水,走到门边,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皱了皱眉头:“杨小姐,请你把这里清理一下。还有,回c市去,最好把可欣弄来,别带尾巴。”
杨伊梅很想捡起一块玻璃,把姜艾的脸画花,更想拿起最利的一块捅进罗鸣的肚子,搅得他肠穿肚烂,可她只是抹了抹嘴角的血渍,点头答应。
直到确定罗鸣走出了房间,杨伊梅才讽刺地看着也放松下来的姜艾:“我要是你,碰到这样的疯子早就跟着发疯了,你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谈那么多男朋友。”
姜艾自嘲地笑了。她没有若无其事,背上了石女的谣言,再没有善始善终地谈过一场恋爱,猴急的也好,假装的耐心也罢,没有人可以接受女朋友看得见、却吃不着,所以当初蒋超然的背叛,她虽然受伤,却也觉得能够理解。
只有嘉言,即使误会了往事的面貌,却用绝对的包容等待着她、治愈着她。现在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那家伙现在一定急疯了,想起许嘉言,姜艾的心中添了几分勇气,她一定会等到嘉言来救她。
“怎么?在想你的小白脸了?他现在应该在满城乱蹿地找你,或者找陈可欣,想不到我头上来的。”
姜艾长长地叹了口气:“杨伊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
杨伊梅差点甩出了第二个巴掌,可火辣辣烧痛的脸颊在提醒她,不要去挑衅一个神经病的警告,她只能把恨意用最恶毒的语言骂出来。
姜艾只道:“你可以骂,但是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锲而不舍地对付我?”
“我杨伊梅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我对蒋超然那个人渣还不够仁至义尽?他居然……”杨伊梅不肯让她得意,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她想着自己内忧外患的处境,冷笑里带了丝涩意,她是真心爱着蒋超然的,为他洗手做羹汤,为他忍受农村的婆婆,她从来就觉得姜艾和自己没得比。可到头来所有曾经打动过她的柔情蜜意,不过都是虚情假意,她那么骄傲的人,眼看着自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怎么可能不恨?
“杨伊梅,哪怕为了你自己,我奉劝你不要再激怒他,你控制不住的。”
眼看着姜艾在这样山穷水尽的处境里,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劝诫自己,杨伊梅觉得自己来时的得意扬扬已经七零八落,只觉得无穷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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