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怎么写得出一件件最难忘最受伤最委屈的事情。故事这么荒唐,很多人却能深以为然。全校七千多口人都信了,还有七千多口人的后继人员也相信了。
这所有的所有,让王轩逸给我的那点儿伤害变得那么小,那么小,小到我在第一次遇上他时快要记不起来他,小到没见几次面,我就早已经原谅他,小到我甚至在想,如果没有林子松,我也许会重新喜欢上他。
可是现在林子松说,他要替那些在最好的青春时光错过我的人谢谢伤害了我的人。受够了打量、同情、好奇、鄙视、嫌弃的眼神的我,自以为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了,可是就像一个被误判入狱很多年的劳改犯,已经默默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忽然有一天,有个人跟他说“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你受委屈了”一样,岂能不让人痛哭失声?
我的眼泪就这么流下来,越哭越觉得自己委屈大发了,简直比六月飞雪的窦娥、精忠报国的岳飞还冤枉。老娘有几个四年可以这么委屈?看别人动不动上校内网,动不动就班聚,动不动就上下铺的兄弟,我呢,我专门给人家提供校内、班聚和宿舍夜聊的谈资。我甚至还感激着简尔,至少她不像其他两个室友一样提出调换宿舍的申请,这对我已经是很好的鼓励和肯定了。
本来我还小家碧玉地弹了几滴清泪,后来哭得不可收拾,号啕大哭起来。按照言情小说的传统套路,此刻应该有个男人自主拥我入怀,或者我自主地扑向男人的肩膀。可是现实是有两个男人在我眼前,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扑向哪个人好,而眼前的两个男人也没有要将我拥入怀里的意思,我只好任由鼻涕眼泪肆意地爬在我的脸上。
这就是没有男朋友的悲哀之处,哭的时候连个免费的肩膀都没有。我立刻转身走向洗手间,拿清水冲了冲脸。镜子中的女人眼睛跟核桃一样鼓胀着,一道道水渍挂在发梢上,丑得不像话。
我站在洗手间的门背后,从门缝里望去,两个英俊的男人面对面坐着。王轩逸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直接面向我的是林大人,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诧,显然他没有想到我的反应有这么大。
死相啦,明明是你惹我哭的,还给我装无辜……
先是王轩逸开了口:“roger,对我来说曾经也是一样的。”
林大人盯着他问:“什么?”
王轩逸低着头,说出来的话听着有些苦涩:“我曾经以为,对我来说,大学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也是我最难忘、最受伤、最委屈的,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不是。人生中最难忘的是绝望的等待。roger你等过人吗?就是等得难受,不等更难受的那种心情。想着到今天为止再也不等了,可是第二天,又发现除了等,别的什么办法也没有,那就等吧,跟白捡了个便宜一样继续等到第三天。这么一天天等下去,什么也没变。每天照常想她醒来的时候在干什么,睡着了的时候做了个什么样的梦,等得都成了一个习惯。等到这个人近在咫尺了,伸手可及了,我却胆怯了,装作不认识她,装作一切风平浪静,装作慢慢靠近,最后却在她哭的时候,连抱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了。你说还有比这样的事情更让人委屈和难忘的吗?”
王轩逸说的话也很好听,和韩剧里那些帅气痴情的男主角说的话一样,我想要是里面再加上比如“让我像傻瓜一样等待着她”“看见了她,我的心就出了故障”,那王轩逸就彻底从腐朽的尔康少爷升级到了时尚的韩剧欧巴。我直觉认为这段话里的那个“她”可能是我,至少我刚好哭了一场,其他的虽然不符合条件,那是因为那些大多属于王轩逸的心理活动,也没法用排除法确定。可我人生中连五块钱的发票都没有中过,而被一个年轻有为、潇洒多金、二十一世纪最后一个80后美男子喜欢的概率比发票中奖要低得多,我就坦然地掐灭了我心中的那束火苗。
林大人看了看王轩逸说:“每个人都会有难忘的过去。不选择说出来,是因为即便说出来也不能解决问题。既然你愿意说出来了,那想必你已经想好接下来怎么做了。”
王轩逸合上打开的文案,站起身来跟林大人说:“roger,妖子的文案,我替下面的人说通过了。我觉得她说得很好。有关不愿放手的过去和现在,我也希望能统统剪断,虽然事实上,很多时候剪不断理还乱。”
顿了顿后他又说:“记得庆功宴一定要叫我一起参加。我一生错过的事情很多,不想再错过值得妖子高兴的场合了。”
林大人凝眉道:“谢谢王总抬爱,我替妖子多谢你。”
王轩逸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必,我亏欠她的更多。我过会儿有约,不能和你们一块儿聊天了,先走一步。”
王轩逸回头望了望我的方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门刚合上,林大人凉凉的声音就在客厅中响起:“出来吧。你哭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别怕难为情了。”
我讪讪地出来,尴尬地坐在林大人的对面,习惯了工作中郑重地你来我往、私下里嬉皮笑脸油腔滑调,忽然这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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