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之后,他们才分开双唇,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忽而听到外头有声响,他松开她转头一看,因那张帘子被扯下来的缘故,穹庐的门户大开,他们热情亲热的举动将族人都吸引了来,众人带着笑意起哄。
方瑾“啊”地叫一声,捂着如火烧的脸埋在他的怀中,这回真的没脸见人了?
呼延勃也不好意思起来,拥紧她的娇躯,大声喊着加那将那门帘重新钉上去,大手却是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他们现在都看不到了……”
人群里的阿彩婆婆的笑声最大,这段时日两人的冷战别扭她都看在眼里,难免会担心,对于一直刻意讨好她的安茉儿,她仍记恨她当年的做法丝毫不松动,只是碍于她阏氏的身份才虚应了几回。
此时她笑着让众人都散了去,别堵在这里,回头看向安茉儿的侍女,“你回去禀报安胡阏氏,皇子的命令我们不得不遵从,今天之内阏氏必须按皇子的吩咐离开,否则别怪我这老太婆不客气。”
“婆婆,你若是精明定当知道阏氏的存在对于皇子重要过那个华国女人,我们阏氏说了,只要婆婆肯帮忙,他日一定重酬。”侍女不放弃地游说。
阿彩婆婆的神情严肃起来,安茉儿有些异想天开,“比起权势,我更在意皇子的幸福,你就这样回覆阏氏,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说完,着侍女扶着她转身离去,现在他们已经和好如初,她也放心地出去一趟,正好着人驾马车起程。
安茉儿的侍女不得果,只好叹息地回去禀报。
穹庐内的呼延勃拍着方瑾的背安抚着,半晌,怀中的女人小声道:“他们都走了?”
“放心,都走了,门帘也挂上了,没人看得到。”
方瑾这才敢从他的怀中探出头,瞄了瞄,眼前已被门帘挡住了外头的视线,轻舒一口气,想到他的可恶,咬着唇睨着他,“我要回去了。”推开他准备起身。
“女人,我们和解好不好?”呼延勃拥紧她的腰身道,埋头在她如云的秀发中,呼息着属于她的香气。
方瑾闻言,怔愣了一下,“你不计较我曾对老单于做的事了吗?”
呼延勃一听身子震了震,还没来得及说话,怀中的方瑾扭动起来,他忙拥得更紧,“女人,这件事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其实我知道你没有错,依当时的情形来说你的做法无可厚非也无可指摘,至少比起安茉儿与呼延赞这两人,你并没有罪。”这是他早就想通症结所在,只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她,所以才会避开她。
方瑾的鼻头一酸,转头看着他再一次确定地道:“真的不怪我?”
“嗯。”呼延勃轻应。
她这才将心底的负罪感抛却,伏在他的肩头上,“呼延勃,他始终是你的父亲,我……不会怪你想要为他鸣不平。”
“不,我会这样介怀并不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只是因为他是单于,胡人的领袖。”
方瑾的心不由得收紧,幸好这次风波已经停下,而他们也终于和解。
穹庐内的气氛因打开心结的两人而上升,方瑾这会儿放松了才闻到呼延勃身上的血味,胃一阵翻滚,忍不住低头吐了起来。
呼延勃不明就里,拍着她的背,她虚弱地指着他流血的胸膛,他这才会意,赶紧上药包扎,其间不忘大声吩咐外头的加那,让他去传话给呼延赞,要他在一天内赶紧收拾东西带着他的人离去,否则别怪他不念兄弟情云云。比起安茉儿,呼延赞更可恶,他好歹是父亲最宠爱的儿子,居然下毒害死父亲,真是讽刺。
忙完后看到她吐得虚弱地躺在床榻上,上前心疼地摸着她额前的刘海,“阿瑾,你到底怎么了?找巫医看了吗?”
方瑾笑着摇摇头,本想对他宣布这个好消息的,但想到他的生辰将至,不如留着到当天说出让他惊喜,想来那个时候孕吐应该停止,“没事,都怪你,我这段时间因为你压力陡增才会这样的……”赶紧趁机倒打一把。
呼延勃抓着她的手轻轻一吻,赶紧认错赔罪。
两人腻歪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安雷等人有事要禀报,方瑾才起身回去,临走前伏在他的怀中美眸流转道:“呼延勃,我回去等你。”
她的玉手划过他的胸膛,呼延勃久旷的身子一阵麻酥,赶紧不迭地点头。
一路上,罕珠儿都见到方瑾的唇角翘起,可见心情之好,那紧绷的弦终于松了。
方瑾突然回头看向罕珠儿,“你不怪我是害死老单于的凶手之一吗?”她以为罕珠儿会用那种憎恨的目光看她,哪知道她却没有,一路上都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罕珠儿不屑地轻哼一声,“那个是非不分的老头赶紧死才是好的,以往那样忽视皇子,我们族内没有一个人喜欢他,难为皇子还对他毕恭毕敬。”心里在为呼延勃鸣不平,“再说皇子的生母也是因他的不信任而死的,那可是我们族内当年有名的一枝花,若是嫁给别人早就幸福一生了,偏偏被他糟蹋至死。”看到方瑾惊讶的神色,“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选择的,所以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你现在心系我族就好了。”
方瑾突然觉得罕珠儿比呼延勃那个混球要明理得多,不禁带着笑容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罕珠儿本能的一颤,她的笑容看得她心里毛毛的,她不会想什么主意整她吧?
方瑾似看出她的疑惑赶紧安慰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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