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不带转移的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蔓生读懂他的质疑,“你以为是我,不同意也不准他去和她见面?”
王镜楼的确有这样想,在这个时候他显然没有比这更合理的猜测,“你是他的徒弟,又是他承认的女友!现在云舒回来了,你怎么会同意?你恨不得她消失!怕她和尉容藕断丝连再在一起!”
“所以,我就摆出自己的身份,命令要求他不准去见她!”蔓生接着他的话往下说,笑容愈发淡了,“可是王镜楼,你自己难道不是眼瞎心盲?就算我能命令他,可是我能锁得住他的一双脚?他要去见她,从别墅走向她没有多远!”
可不是没有多远,狂奔向前,不需要一分钟,就能去见她。
王镜楼定住,顿时一惊道,“他不想见她?”
王镜楼不愿这样想,她是霍云舒啊,他怎么会不想见?当下,他冷声开口,“这不可能!他们一起长大,他们这么要好,她现在活着回来出现在他面前,他到底为什么不见!”
蔓生笑了,“就因为她是霍云舒!”
当年她去世,他愿意为她辅佐陌生的千金小姐,愿意为她陪伴她的妹妹成长教导,愿意为她做许许多多的事。
可是现在她活着出现,他反而不闻不问,问候一声过后就当作不曾相识。
千百种理由似乎都不可信,可是唯有一条——
正因为是霍云舒,他才会不去相见!
他也会生气也会愤怒!
是她欺骗他,是她欺瞒他,拿生死拿性命拿这一生永不相见作代价,他怎能不气不怒?
因为,他是这样在意她,所以才容不得欺骗。
……
蔓生对着王镜楼说完,她就走过他身边,不再去理会。王镜楼怔在原地,他久久都没有办法回神。
坐回车内,车子继续往前行驶,蔓生看见那一辆轮椅依旧等候在别墅前方。像是要等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她不走不动,执着的就像是要变成一块石碑。
蔓生经过她身侧,她没有侧目再去看一眼,就这样过去。
这个夜里,尉容仍然没有去见霍云舒。
别墅内的氛围更加沉闷压抑,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方以真望向窗外一眼道,“起风了,也许会下雨……”
又过一晚,周六当天果真起了狂风。
天空也一反之前的晴朗,乌云阴霾遮掩了阳光,那辆轮椅上的女人还等候着,头上的白纱被风吹动,她坐在那里,就像是一抹幽魂,好似要随时被风飘走。
蔓生也已经有几日不曾和他说过话了。
在公司的时候,公事上没有接触就不会有谈话。回到别墅里,他进了书房后就不曾出来,蔓生也没有再去敲门。
就算进去后,她还能和他聊什么?再聊霍云舒?可她分明就在外面,这么近的距离,只需要迈出步伐就能相见。
恐怕,他真正想谈的人,并不是她。
所以蔓生选择沉默。
……
从周四到周六时间飞逝,已经三天了!
整整三天!
霍云舒在别墅外守望等候了三天之久,她从来不曾派康叔前来询问,只是一直等候着,每一次都在期盼那扇门打开的时候,会有人迎向自己。
可是没有,那扇门即便开启后,那一个人也没有再出现。
别墅外霍云舒等了三天。
康叔陪伴了三天。
不远处的另一辆车内,王镜楼却也同样守了三天。
等到第四天,已是周日。
周日当天天气似有转好,有一丝阳光洒下,余安安见天气尚算不错,她前来寻找林蔓生,“副总,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想买个东西,你陪我去?”
实则余安安也不是一定就要买东西,只是因为别墅里的气氛太沉闷让人不堪负荷,再来也怕她气闷,所以才会极力相邀。
蔓生拗不过余安安,被她说动后,换上衣服就决定陪她出门。可是尚未来得及下楼,余安安就懊恼喊,“怎么回事?刚刚还出太阳的,一下子就下雨了?老天爷!你是不是在作弄我?”
蔓生安静走到余安安身旁,她也是看向窗外,发现细雨蒙蒙,一场春雨来的突然。
“副总,您瞧啊,那位云舒小姐她竟然还没有走!”余安安又开始张望,手扒着窗玻璃,细雨打湿窗户,朦胧中可以瞧见那道身影还在那里不肯离去。
蔓生靠着窗,只发现眼前一点一点全被雨水打湿,“安安,你让小泉送杯参茶去给尉总,还有,让小泉提醒他下雨了。”
……
书房里,宗泉送来参茶。
大班桌后方,尉容端坐其中,书房内静的出奇,连呼吸声都被带过似的。直到宗泉前来,才打破这份寂静。宗泉将参茶放下,收起托盘后,他看了一眼窗外道,“容少,下雨了!”
尉容不曾应声,也没有反应。
宗泉见他不作答,只能沉默退了出去。
那杯参茶放在眼前不曾动过,唯有茶香一缕带着人参特有的药香散了出来。耳畔只听见雨打窗户,不断响起叮咚的声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尉容方才起身,他来到窗前驻足。
细雨绵延,起先还是淅沥下着,并不算太大。
可是别墅的大门外,那道身影还坐在轮椅上,是康叔举起自己的外套为她遮挡雨水。
然而,又过了片刻后,雨下得越来越大,雨势渐强。
这一声声雨落鞭挞着谁的心,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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