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翔则是两边开始奔波,一方面是因为余安安跟随林蔓生去了国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现在还在保利集团任职。
偶尔的时候,任翔前来看望,也会被赵非明取笑,“任翔,你们夫妻两个分开两地,你真是受苦了!”
任翔确实是有苦难言,谁让余安安一句话打回给他:我们是结婚了,可我也要有自己的事业,所以我必须努力奋斗!
“容少……”任翔从背包里取出信封,将信封递了过去。
那张沙发椅里,尉容安静入座。原先是听着两人在你来我往谈笑,忽而瞧见信封被递了过来。
尉容幽然的目光也是一定,俊彦一下怔住。
“容少,是宝少爷的照片……”任翔见他不接,他又是叮咛。
这些是余安安从国外寄来的,他一接到后就立刻拿来了。但其实,林蔓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将宝少爷的生活近况记录拍照寄到北城给他。
尉容接过信封将照片取出,映入眼帘的是宝少爷英俊的少年脸庞。
短短数月时间,少年已然不断成长,他的眼睛真是漂亮,那样清澈纯净,阳光下那样开怀笑着。
他再也不用畏惧阳光,再也不用躲藏在阴暗里……
那是容凛的眼睛!
任翔站在一旁,只见容少一张张看着照片,来来回回的看。可到了最后,那张脸庞却是那样落寞。
落寞到了,将窗外的阳光全都遮掩……
“容少,您是想念宝少爷吗?”任翔不禁问,赵非明更是说,“您要是想宝少爷了,我就去接宝少爷来北城一趟……”
宝少爷还是可以前来北城,父子两人也能够相见,这不过是一张机票的事情。
“让孩子好好念书,等暑假的时候再看……”尉容不曾言说,唯有低声吩咐。
他将照片小心翼翼收起,放入了书房的抽屉里,像是宝物一样锁上。
可是这些照片里,却再也没有一张照片是属于她。
就连侧影背影甚至是阳光下的倒影,都一张也没有。
……
次日是周日早上,任翔是被一通电话惊醒,那是余安安拨来的。因为时差的关系,所以他们的通话时间总是毫无征兆。
任翔的起床气不小,可是能够听到她的声音,也很是高兴。两人一边在通话,任翔走向落地窗将窗帘打开,突然瞧见一道身影坐入车中离去,他下意识道,“容少出门了……”
“容少去哪里了?”余安安也早就改了称呼,一起称呼为容少,此时更是好奇追问。
任翔道,“容少去茶馆听戏了……”
自从近日里定居北城,容少除了每日照顾陪伴容柔小姐,也唯有早上的时候,会趁着天色蒙蒙亮外出。
听赵非明说,每日早上,容少都会前往北城一家茶馆。
那家茶馆其实并不富丽也不阔绰,只是一家平凡无奇的茶馆。茶馆的陈设也已经老旧,前来听戏的人也是从前的旧客。
掌柜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对于这位每日都前来听戏的新客人,倒是感到十分好奇。
后来一打听,知道这位客人姓尉。
尉先生生得真是人中龙凤,气质高雅绝伦,绝对是这家茶馆里最为醒目的存在!
他每次来都坐在楼上的位置,他客气待人温文尔雅,也从不与旁人往来闲谈。只是他一个人包下了一桌,连同自己在内,另外还留下了三把椅子。
其中两把椅子,正对着桌子上,奉了两杯茶。
但是从来不见有人来饮茶。
另外一把椅子,却没有奉放入茶杯里,只是等待着要斟茶,却始终没有沏上。
这一日,戏台子上是一出根据《长恨歌》自编自演的唱词,“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掌柜如常来为他上茶,今日他忍不住问道,“尉先生,您每次都是一个人来听戏,怎么还要备三把椅子?”
尉先生回道,“那两把椅子,是留给我不久前过世的两位兄弟。”
掌柜方才明白,原来是留给自家兄弟。
“那另外一把椅子是……”掌管又是询问道。
戏台子上,那些花旦还在唱,“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在那动人悱恻的唱词里,掌柜听见尉先生那样温柔轻轻道,“这里,是留给我的爱人。”
长恨歌起,长恨歌唱,长恨歌说——
玫瑰花茶只留给心中挚爱。
他身边那一把椅子,世上再无第二人可以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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