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苏府参加定亲宴,本就是亲戚之间的小宴。
因此,去的人并不多。
大房只来了大夫人海梦雪作为代表,三房是安婷菲。
唯有二房多了一个凤枫华。
帖子是苏筝专门下给凤枫华的,因此,也没有人敢眼红。
定亲宴的人数并不多,最多加上亲戚也不过就是二十人左右。
苏府门前只比往日热闹了一分。
沉香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凤枫华,便急急迎了过来,朝几人行了礼,才道:“表小姐,我家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看沉香的神色,似乎有些焦急。
凤枫华也没有耽搁,向百里婉柔几人告了别,便跟着沉香走了。
莺歌跟在凤枫华身后,也缓步追了上去。
走出人群,凤枫华才拉住沉香,蹙眉问道:“你们小姐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沉香微敛了眸,朝周围看了看,却没有回答:“表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去了就知道?
凤枫华心中总觉得奇怪。
见沉香不说,便微微侧首问莺歌:“你昨晚问的怎么样?”
莺歌此时也才想起来昨晚的事情,微微摇头:“奴婢根本没有机会接近表小姐。”
主仆二人悄声对话,走在前面的沉香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低着头走着。
凤枫华不由蹙眉:“没机会接近是什么意思?”
“有人一直守在表小姐身边。”莺歌又答了一句。
凤枫华听到这话,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苏筝怕是被人监视起来了。
只是,这偌大的苏府,敢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这么正大光明做这事的人,会是谁?
自古富贵之家多算计。
凤府如是,苏府亦如是。
如此想来,竟不如生活在普通人家的好。
凤枫华兀自想着,峥嵘阁已经到了。
望着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字,凤枫华突然觉得很是讽刺。
一腔峥嵘热血,可惜,终究在这吃人的时代里,被一点点吞噬了。
她只希望,这腔热血,并没有被吞噬干净。
沉香始终未抬头,走到阁楼门口,便停下了脚步,不再动了。
门里突然出来一个婆子,见到沉香,就毫不客气地大骂:“你这贱丫头跑哪里去了?!不知道小姐身边要人伺候么?一个个的就知道偷懒耍滑!瞅着小姐好说话,你便这般放肆,是不将谁放在眼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一个粗大而黝黑的指头戳着沉香的额头。
沉香也不敢说话,只是仍低垂着头,眼眶却早已经红了。
凤枫华冷眼瞧着,朝莺歌使了个眼色。
莺歌会意,上前一步,握住了那婆子的手腕。
这婆子也是做惯力气活的人,平日里在府里也算是得脸的,常仗势欺人的。
今日猝然被人捏住了手腕,让她不得动弹,她当即就怒了:“哪里来的小贱货,居然敢动老娘,你知不知道老娘……啊!你个小贱货!松手!……啊!小贱货,你……啊!小……啊!我错了,姑奶奶,我错了,你赶紧松手啊,要断了!”
莺歌冷着脸,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见松减的。
她本就是习武之人,就这婆子的一身蛮力,还吓唬不到她。
这一会儿的功夫,那婆子已经疼得额头直冒冷汗了。
沉香见此,连忙提醒:“表小姐,这是老太太身边的来妈妈,您……”
“哦?来妈妈……”凤枫华不等沉香说完,便冷艳觑向来妈妈。
来妈妈早已被莺歌的手段吓得心肝胆直颤,这会儿对上凤枫华的视线,顿时又是吓得一阵哆嗦。
她想不明白,分明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身上怎么有这般凌厉的气势?
比她家老太太看上去还要厉害几分啊!
凤枫华脸上带着淡笑,眼中却泛着冷芒。
若是熟悉的人瞧见,定然明白,此时此刻的她,早已动了怒了。
莺歌看向来妈妈的视线,更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一具尸体。
若这里不是苏府,仅凭这老虔婆方才的那番话,她就能要了她的命!
“不知,是谁给你的这么大胆子,竟敢来教训嫡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嗯?这苏府的规矩,难不成就是这样的么?”
她说着这话,眼睛还状似无意地朝着那微微打开一条门缝的房门看了一眼。
屋子里坐着的人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仿佛被一只狼给盯上了。
苏筝听到外面的声音,早已是喜笑颜开,却仍是坐着,一动不动。
“周妈妈,你去看看。”苍老的声音下达着命令。
那双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旁边的老妇答应一声,开了门:“来妈妈,怎么了?怎么这么吵?不知道小姐病了,需要静养么?”
一出来便直接对上来妈妈,似乎完全没有瞧见别人的存在。
凤枫华心底冷笑。
这话可不是说来妈妈的,而是说他们不懂礼数,吵到了小姐养病了。
不过,别人随便乱扣的帽子,凤枫华可不会乖乖地受着。
“啪!”
一声脆响,来妈妈脸上刚因为来了靠山而涌上的笑意瞬间便消散于无形了。
凤枫华的这一巴掌,让人猝不及防。
周妈妈更是不敢置信地瞪向凤枫华:“表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这里是苏府,可不是任表小姐随意撒野的地方!”
“呵!原来妈妈认识我啊,我还以为周妈妈眼瞎了,看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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