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崖抱着血流不止的宫鲤从那镇魂幡的裂口中冲了出来,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待看清楚面色苍白的宫鲤时,都叫出了声。
“我没事,你们不用这个样子。”
宫鲤还想挣扎的坐起来,却被墨崖脸色铁青的禁锢着。身后的镇魂幡拔地而起,随着一声声咒语,它在半空中旋转了一会儿便化作一个黑色的卷轴,落入了一位阴差的手中。
整个坑里面因为失去了镇魂幡忽然之间大乱,之前还在墙上攀爬的那些黑鬼都扑簌簌的掉了下去,半空中的鸟也也失去了方向,撞向了四周的石壁。
“快走,这里马上就要塌陷。”
众人回过神来,便看见一条巨大的蜈蚣正攀在石壁上,张开的嘴巴里是无双城老夫人的头颅。
其他人应该是还没见过这位老夫人,可是墨崖时认得的,听她这么一说迅速的抱紧宫鲤,站起身就要走。
“把她给我,你们料理后面的事,最后到无双城来。”
宫鲤已经快要没有气息,刚刚还再说着俏皮话,随着镇魂幡消失她也好似被抽了生气,倒了下去。
墨崖皱眉看了眼老夫人,把她递了过去。
他身上寒气太重,抱着宫鲤只会让她的体温迅速流失,严柏卿本来要上前阻挡,却被阿七制止。
“无碍,事后到无双城来。”
老夫人接过宫鲤,便迅速的沿着石壁爬走。
“他是什么人,你就敢把宫鲤交出去。”
“巫蛊族的人,不然你有本事救她?”
墨崖和严柏卿对峙着,可是整座山已经开始崩裂,作为幽冥令主,墨崖必须指挥着阴差们收残局以免山体崩塌,邪气外泄。
“请两位以大局为重。”
一旁的安国候世子见这两人,互不相让,只能出言提醒。心道“看不见这山都要塌了么?还在这里为了一个女的横眉冷对……”
或许是他这句话起了些作用,至少墨崖转过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飞身出去带着那些一寸高的小阴差向着深坑底下冲去。
“主子,我们也得赶紧出去。”
阿七适时地提醒了面色难看的严柏卿,见他松了拳头,便先一步跑到前面探路。
这边山里面一阵轰鸣震动,笼罩着青丘与鬼镇灰雾也不安的开始搅动。
所有的人都关门闭户,镇子的街道上只剩下了一些身穿黑袍或者是灰服的人,他们迅速的在街道奔驰,在街角十字路口等地画上符阵。
“娘亲,外面怎么了?”
“别说话乖,别看外面,嘘……一会给你买糖吃。”
昨日忽然就来了一群灰衣人,挨家挨户的警告今日必须关紧门窗,在出口贴上他们分发下来的符纸,绝对不许出门张望。
否则,杀无赦!
一时间谁还不要命的敢出去,大家都是小老百姓,哪里见过这阵势。
而此时,无双老夫人终于抹了一把脸,将宫鲤的手塞进了被子里。
“母亲,如何了?“
“奇了,我竟然在她的体内拿出了一只活着的蛊虫,子母蛊可是稀罕的蛊,而且不容小觑,没想到竟然能好端端的存活在她的体内。”
“那她身上的伤,难道是和那蛊虫相关。”
无双老夫人接过城主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好奇的说道:“很有关系。”
“怎么讲?”
无双城主也倒是有了兴趣,他还没听过能有人能在身体里养着蛊虫而好端端没病没痛,这么个乖巧的蛊虫真是闻所未闻。
“你这就不懂了,我时常说万物有灵性,世人狭隘只知道那蛊虫害人,却不知道蛊虫最初时候其实为了救人而生。”
“您是说蛊虫救了宫姑娘的命……”
“上苍又好生之德,这姑娘恐怕是与我们巫蛊一族有些渊源,她的体质能够安抚蛊虫,并且用自己的气血养着它。如今那要命的一击,正好触动了体内的蛊虫,及早的就护住了她的奇经八脉,不然……我这老婆子估计要尝一尝那诛魂刀的滋味了。”
老夫人说完自己就先笑开,起身又走到床边,探了探宫鲤的气息,见她气息虽弱但稳,呼出了口气。
“不知道外面如何?咱们这无双城府也该是时候闭门谢客了,毕竟你现在已经也算是,病入膏肓了。”
无双城主朗声一笑,故作病态般咳嗽了一气,逗得老夫人又是一阵笑。
此时只怕也只有这缺心眼的两母子,能笑的出声,自娱自乐了。
比不得无双城主府内的笑意妍妍,整个鬼山和鬼镇周边却是不寻常,道路上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好似没了束缚一般开始乱窜,尖啸着想要冲进人们的家里,却被门窗上的符纸震开。
路上随处可见的符阵困住了四处逃窜的鬼影子,还不待挣扎就被赶来的术士降住,封印起来。
整个城镇上的人们这一天一夜过的极其难熬,门窗上咣当咣当的响声,和外面呼啸而过的影子,还有那刺耳尖利的非人尖啸,都让人们几欲奔溃。
午夜之时那长达半柱香时间的震动,差点让他们以为这里是不是得被毁了。
第二日,黎明开启,雄鸡报鸣,日头升起来之后人们才疲惫的舒了口气,门窗上的符咒都没了踪迹,外面也没了动静,但是人们仍旧小心翼翼的躲着,不敢出声。
“劫难已过,速速焚香祭天!”
外面传来锣鼓声,还有官府下达的命令,有人家打开窗户往外头瞧了一眼,瞬间抖着嗓子大声的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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