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之后,宫鲤经过调息身体已经恢复过来,天香一直拿着镯子,反复的摩挲着,见她从屋子里出来便急忙迎上去,先是问了问伤势,然后才吞吞吐吐的问了句初九的情况。
宫鲤坐在墨崖身侧,琢磨了一下,说道:“初九如今却是厉害,凭我自己的能力昨日怕是必死无疑,而且她还不是自己练成了那凶魂,就连她自己腹中那个死去的胎儿也成了气候。”
清风听完点点头,看着天香说道:“凶魂一般都是六亲不认,全无神智,尤其是受了人控制,很容易便会攻击人,那鬼毒凡人沾上便会毙命。”
大家都看得出,清风是在委婉的告诫天香,如今的初九已经不是她的阿姐,而是一个受人摆布的杀人利器,切不可轻举妄动,反而被害了性命。
经历过种种事情,天香已经不是那般冲动的性子,听清风如是说,也认真的应了下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无涯大师还在与寺中的弟子交代,要看护好山上的结界针法,一旦有异动必须马上警示,这寺里常年都是香客,若是在这里被厉鬼害了性命,这佛门清净地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墨崖靠着椅背,沉声说道:“凶魂这种东西,一旦开始杀戮便不会停止,不死不休。所以,从昨日开始,初九便会出来狩猎,但凡你们自己遇上了能避则避,不要逞能,这里是辟邪一族的势力范围,这件事我们要与他们从长计议。”
天香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可能还不能忽然之间适应初九就这么变成了一个人人见而诛之怪物,听着墨崖冰冷的声音,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若是阿姐来到了面前,是不是能认出自己呢?
之前一直寻找的初九终于找到了,却马上就要面对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不管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自保,还是站在天下百姓角度主持正义,初九都必须得被诛杀。
下山的过程遇到了很多前来上香的人,宫鲤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便在墨崖耳边,轻轻说道:“初九与我并无冤仇,昨日却到了归元寺,就你对鬼魂的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无故的往寺庙里面跑,那不是自找死路么?”
而且昨晚的事情,分明就是没头没尾的就发生了,但凡昨日自己在屋子里睡觉,是不是都不会遇到初九,如果这纯粹只是巧合的话,那么初九的出现,是因为她要来寺里寻找什么东西,昨日是不是已经得手?
墨崖听完便回道:“这也正是我所奇怪的,按照你的说法,她是制造了环境后进寺的,也就是那幕后操纵之人,并没有打算惊动寺里的人,碰到你而且大战了一场,或许就是一个巧合。”
“这一次是在这里,那么下一次会是……”
“或许她在寻找生前留在各处的气息,会不会是,她也是在寻找自己的仇人?”
这个假设倒是有几分合理,想当初他们出来南齐,就是通过这法子找到了王妃,知道初九是被她处置的。
看来接下来这初九出现的地方极有可能便是那黄府、破庙和河岸一代,只要在这几个地方把手,便可以擒得初九,“趁她杀孽还没有很重的时候,或许可以想办法化解她的怨气,重新轮回投胎。”
他们回去后,请了黄曦、严柏卿过来,大家仔细的商量了对策,怕是初九随时都有可能对这些人进行报复,凶魂的杀戮可不是讲究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她的方式就是屠杀,直到无人可杀了为止。
然而即便是做了自认为完全的准备,南齐城内还是出事了,正好发生在渡口。
那里是个人员流动的集散地,很难去控制人们的行动,也没办法明目张胆的告诉大家,“有厉鬼啊,你们都要小心,不要乘船……”
所以只能私下里仔细检查周围的船只,找一些水性好的船家,船上都挂着辟邪驱鬼的物件。
这样太平了大概有四五日,大家便渐渐松懈,然后晚上便出了事。
有几个活下来的人,说是傍晚的时候有人要渡河,船家都是被嘱咐过的,就没敢接这活,但是架不住那几人求,说是回去奔丧之类,哭得无比凄惨,船夫也就应了,想着也不会那么倒霉。
他的这船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好,渡口还有些人见他开了这个例子,便也蠢蠢欲动,一会儿没忍住便也接了活想着趁着天气还算凉快多接一些生意,然后这些船都准备好要走的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声婴儿啼哭的声音,那会天色已经晚了看不清人的面貌。
大家就瞧见一个身姿不错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过来,便急忙把她迎到了船里。
“小娘子,小心脚下,看好孩子别吓到了,夜里风大。”
船夫当时只是有些奇怪,那人低着头不理不睬,却没想到船走到半截,便有个人鬼哭狼嚎的掉进了水里。
“我当时回头一瞧,差点吓死了,那女鬼披散着头发伸手轻轻一捻就把那人的头上戳出来一个血洞,那爪子一挠就是血肉模糊,还有那个怀里的婴儿,它攀在那女鬼的脖子上,小爪子一抓就能把人的心给掏了……”。
宫鲤他们听着那船夫哭诉,据他说自己能活下来,便是屏住了气沉到水里,游上了岸才捡了条命。
看样子初九是从河岸下手了,水主阴气,她在河上面杀了那么多人,再将那些怨气吸收了,确实是那凶魂厉鬼惯用的伎俩。初九开了杀戒,很快就会沉迷于那种快感之中。
那么黄家附近怕是也要成为不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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