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深夜,被高热烧灼得难受的安沁发出梦吟般的呢喃。
南门尊一个激灵,迅速起身给她端来了温水,细致地喂入她的嘴里,她贪婪地喝着,缓了口气,“还要!”
他立马又去倒水,发现房间里的水都没了,焦急道:“你等着,我下楼给你倒,等着我啊!”
仍旧昏沉,安沁模糊的视线甚至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她只是本能地点了点头,身体虚弱地靠在床头,背部一阵阵的疼。
等第二杯水喝完,饥渴的身体才舒服了一些,她叹出口气。
南门尊凝视着她的变化,也跟着舒了口气,还是不放心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总算是没有再次发热,为了精准他拿来温度计测量。
三十八度!
看着这个数字,他重重舒出口气,皇甫翊说她有伤在身,体温保持在三十八度左右就算是正常。
为了给她降温,他换了一盆又一盆的温水,给她一遍又一遍的温水,连床单都换了三次,期间没有假手任何人,他疲倦地靠在床边坐下,手握着她的手,“好些了吗?”
她略显呆滞的眼睛梭动了几下,定格在南门尊脸上,视线停留了几秒,什么都没说转开了。
竟然是无言以对了!
南门尊心口一痛,一时间也不舍得在多说什么,就这样安静哪怕是疏离的祥和,似乎也不错!
在退热的过程中,他没来由生出了一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惧感,这种感觉差点将她的心神给击碎,一回想到那种钻心的难受,他手指收紧了些。
安沁觉得难受,欲大力抽出,刚用力他已经松开了,“你手上还有伤!”
她仿若未闻,看着缓慢泛起鱼肚白的天空,整整一夜了,在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中,总有一个人在忙前忙后,那种温暖在梦里都传达给了她,醒来发现竟然是南门尊。
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她在床上躺了三天,每天皇甫翊都会过来给她换药,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她竟傻傻地觉得成为这样好医生的病人也是一种幸运。
手指的伤彻底好了,还有细细的疤痕在,南门尊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药,一言不发地扔给她,她每天都会擦,她不想身上留着那样讨厌的伤痕。
躺得厌倦了,她披上衣服,站在阳台上看夕阳落下。
肩头一暖,她诧异回头,居然是南门尊拿了块小披风给她包上,他什么话都没说,视线落得很远很远。
沈清搬出尊厦,住回了澜苑,这几天南门尊一下班就会过去陪着她,期间他回来过几次,她的默然以对,将他一次次气走。
今天还是这好几天来,他第一次回来。
安沁将视线落入后花园里,树上长出了嫩芽,天地都渐渐有了新的气象,春天似乎要来了!
沉默,终是难熬。
可这近十天一个人呆着养伤,她的心早已喜欢了这种寂静,南门尊却越来越不习惯,他只想听到她说一句话,强硬地扳过她的肩膀,他用下巴去摩擦她的头发。
她伸手挥开,退后了一步,身体抵在了围栏上。
他靠近过去将她桎梏在手臂之间,再度朝她靠近,这一次是想去吻她的嘴唇,她厌恶皱眉,冰冷道:“别碰我!”
那种冷,像是一把刀,狠狠朝他扎了过去。
他疼得皱起眉毛,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还在赌气?”
她冷冷发笑,至于吗?倦得不想言语,将他的披风还给他,她转身就走,南门尊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她的伤已大好了。
“松开!”她只是厌恶地说了两个字,似乎多半个字都不想多说。
他不松,反而越抱越紧,安沁烦躁地去掰他的手指,他却反手将她握住,捧住她双手细细端详,“好了?”
她无情抽出,身体僵成一个木头,一动不动。
“看,这是什么?”他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盒子,亲手将它打开,一串非常精致的手链摆放在里面,是当初她在千寻珠宝行最喜欢的那种独特款式,而且这一款还做了修改,变得独一无二。
苍寂的心神略微松了松,她却没有伸手去拿,更没有说话。
南门尊控制住波澜的情绪,微笑着将手链强行戴在她手上,“跟你很搭,我特地央人做的,送给你!”
她手一翻,想将手链抖掉,可尺寸大小刚好与她合适,戴了进去凭一只手抖动,是不可能脱下来的,她另一只手去解搭扣。
南门尊的耐心已经被磨灭,他终于忍不可忍,扣住她的手腕,寒声道:“我在主动向你示好,你看不见吗?”
她却这么不给面子!
她仍旧不语,将他当做空气,也彻底将自己当成空气。
他耐不住火气,一把将她翻转过来,恶狠狠地盯着她空乏的眼珠子,“你他妈,到底想要干嘛?”
她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我饿了,想吃饭!”
答非所问,甚至毫不相关,却偏偏契合,火气一撩,南门尊狠狠捏起了拳头,指节咔咔作响,他咽了咽气,丢下披风走了。
又是一整晚没有回来,安沁早已习惯,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她要去见云越,公司的事以及与他合作的事,都有莫辰一个人全盘搞定,投资入股的事必须她当面谈。
那是她的私有财产!
可惜,是靠这场叫人厌恶的婚姻换来的,不过没关系,这也算她应得的,而她也会借助这个,将她所受的伤害一一归还!
夜,静悄悄的,因为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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