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沈暮的脸色陡地惨白下来,他却努力勾唇朝着白冉笑着。
白冉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没事?那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
沈暮一点点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小、小冉,你、你来开车吧。”
“说话都不对劲了,”白冉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驾驶位置,“沈暮,你到底怎么了?”
沈暮坐在她的身旁,呼吸都开始渐渐吃力,他慢慢伸出手,紧紧捂着他的胸口,“真、真的没事,只是,只是老毛病犯了。”
“什么老毛病?”白冉依旧不放过他。
沈暮闭上眼,呼吸渐渐沉重,“胃病。”
“那你胃疼为什么捂胸口?”白冉皱着眉看他。
“赶、赶紧开车,”沈暮额头有冷汗流下来,“我先,送你去你哥那。”
白冉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不免担忧出声,“你真的没事?”
“我说,开车。”沈暮加重了音调,可那声音听着,依旧有气无力。
白冉只好发动了车子。
可耳边的呼吸越来越沉,而且,还有异样的味道传来。
很腥的味道。
“把、把窗打开吧。”沈暮突然吩咐。
“这么冷的天开窗沈暮你疯了吧?”
“我说,开窗。”
白冉瞥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沈暮的脸色已经惨白的不像话,他似乎察觉到她没有开窗的打算,已经作势抬手准备自己开窗,可他此刻抬一下手都是艰难的。
只是一个微小的弧度,他就重重地咳嗽起来。
白冉的心突然狠狠地纠结在一起,“好好好,你别动你别动了,我开,我开就是了。”
车窗开了。
车里那股很腥的味道,也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沈暮躺在椅背上,重重地喘息着。
开了没多久,白冉还是担忧地出声,“沈暮,你车上有备药吗?我看你这胃病,挺严重的。”
沈暮没看她,闭着眼说,“没没事,不、不用吃药,我休息,休息一会就好了。”
“可你说话都这么吃力了,我待会到药店给你买点药……”
“没,没事,”沈暮的声音仿佛一阵烟就能吹走,“老、老毛病了,你,你好好开车就行。”
白冉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可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自作主张。
车子有条不紊地行驶在路上。
“沈暮,你说的没错,我们都安全了呢。”看着后视镜里的建筑越来越小,白冉重重地舒出一口气。
沈暮没说话。
白冉悄悄地瞥了他一眼。
他枕在椅背上,双眼紧闭着,似乎睡着了。
“这么快就睡了,”白冉小声地嘀咕着,“看你救了我一命的面子上,我就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沈暮却在听到她的话后,艰难地睁开了眼。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可只有眼前这个人,是他眼里最清晰的存在。
她今天穿的是米黄色的衣服,这个颜色,他记得她小时候就很喜欢。
她一直这么懒,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脑后,可她上了车后却理都没理。
沈暮很想抬手,帮她理顺那头乌发,可他刚抬起手,就又无力地垂下。
他已经……没力气了。
有些话,沈暮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说。
有些事,他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做。
他慢慢撑起身子,试图让自己看着精神些。
“小冉,”他很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很正常。
“嗯?这么快你就醒了?”白冉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看了他一眼。
沈暮扯了扯嘴角,“我突然有件事情,想问你。”
白冉颇有兴趣地挑起眉,“什么事?”
沈暮努力平稳着呼吸,可他的喘气声想让人忽视都忽视不了,“我听你哥说,你们分散了二十多年,”
白冉的手猛地顿住,然后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沈暮被巨大的动静惹得再次闷哼一声,只不过,白冉没有听到。
“你问我和我哥的事干嘛?”白冉一脸惊疑地看着沈暮。
“没,没什么,”沈暮感受到掌心间的粘稠,他却慢慢握紧拳,没让白冉看到,“我只是好奇,你和你哥分散这么多年,你一个人,都是怎么过来的?”
“我能怎么过来,”白冉耸了耸肩,“就这么过来的呗,”
“年纪小的时候,我就到别人店里擦桌子,给别人洗碗洗衣服,反正总饿不死自己,”
“后、后来呢?”
“后来啊,”白冉顿了一下,她慢慢闭上眼,“我也不记得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了,反正,就是拼了命的打工,拼了命的挣钱,我有时累的会直接趴在人家店里睡着,结果就被老板克扣了一天的工资,我那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只能更努力地打工,更努力地挣钱,累了,困了,我只敢偷偷地眯一会,还不敢让老板看到。”
白冉笑了一下,“反正都过来了。”
“那你后来……是怎么上学的?”
白冉望向沈暮,朝着他咧嘴一笑,“还不是因为我小时候长得可爱,那些老师都不忍心不让我上学。没办法,谁叫我长得好。”
沈暮忍不住勾起唇,“那后来呢?”
后来?
白冉根本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将二十多年的经历说给沈暮听。
这个男人明明和她非亲非故。
可是……看到沈暮,白冉就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少年。
她就这么说着,沈暮在一旁,看着她,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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