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女人走向了那两扇灰扑扑的大门。
虽然刚刚在车上的时候觉得这座院子十分的神秘可怕,其实走过来的时候她却发现,在这个被方子明形容的貌似戒备森严的地方却丝毫没有特殊的感觉---门口两棵大树下面,几个搬着凳子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都在悠游自在的聊着天。附近不远处的地上散落的都是过年燃放过的爆竹碎屑,虽然凌乱却透着过年的喜庆,远处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锥锥的叫喊着吆喝孩子,这情形平淡到了极点,却也安全到了极点。
“吱呀”一声,那两扇门是开开了,这开门声引的那几个老人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当看到乔东鸽的时候一个老人还低声嘀咕道:“这家人租了房子就没见女主人来过,原来这么漂亮啊!”
女人勉强压抑住狂跳的心脏,冲老人们微微笑了笑就慢慢的走了进去。门里面站着一个男人,自然就是他来开的门了,看到她也没说话,只是用手一比划,示意女人跟他进去,就又把大门关上了。
虽然这里是h省,但因为是省城的缘故吧,可能是早先的主人也是个喜欢崇尚京城宅院的风格,进来看是才发现这座院落居然是标准的北京四合院格局。正房一溜五间,左右侧均有两排厦房,大门口除了开着大门的门洞,左右也都是房子。院子很大,院里也有一大颗桂花树,虽然是隆冬,叶子倒也没有尽数落完,乌沉沉的泛着墨绿色,上面又积满了尚未融化的积雪,看上去不知怎的让人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啊?是鸽子,你……你怎么来了?”一个男人带着惊喜、带着惊愕、带着惊惧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
乔东鸽朝声音的来处看去,只见左边厦房的窗口闪出一个男人的上半身,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般的看着她。女人仔细看时,却见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要找的皮文秀!
“你过去吧,方厅长交代了你可以跟他会面三十分钟。”给乔东鸽开门兼领路的男人依旧木着脸淡淡的交代了,就自己回到正房里去了。
乔东鸽看着眼巴巴盯着她的皮文秀,不知道怎么的,眼里的泪水不自禁的就流了出来,脚步好似灌了铅一般一步也挪不动,就那样被钉子钉在地上了一般一动不动了。
皮文秀看着女人,也是心潮起伏,他已经听见了刚才那人的话,看女人不动就叫道:“鸽子你还不赶紧过来,难道你要站在那里三十分钟吗?”
女人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咬咬牙让自己正常起来,擦了擦泪,低着头迅速的走到了皮文秀住着的房子跟前。
门开了,却不是皮文秀开的,另一个男人带着满脸的不忿打开了门,好不耐烦的对乔东鸽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计时了,赶紧进去说吧!”
乔东鸽赶紧迈过高高的门槛踏进了屋里,却看到这在外面看去像是三间的厦房其实是一个大通间,十分的宽敞,皮文秀就呆在房间东头的窗口,呆呆的看着她。
看守那人放了乔东鸽进来之后自己也并没有出去,只是坐到房子中间正厅的八仙桌边上拿起一本书看着。
“鸽子,你是来看望我的?”皮文秀已经听到了看守的交待,明白了女人并不是也被专案组控制进来的,心下松了一口气,语调也正常了,为了安慰女人,他勉强微笑着说道。
乔东鸽自从进门之后就不错眼珠的看着皮文秀,看着这个她曾经深爱过、其实现在也分不清爱与不爱的男人,看着他头上日渐增多的白发,看着他眼角日益浓密的皱纹,看着他身上日渐消失的雄伟,怎么不让她心神波动,痛心不已呢?
女人盈盈的泪眼好似一把尖利的匕首,一下子就刺穿了皮文秀本以为已经固若金汤的心理防线,他这段日子无论受到何种侮辱与打击都没有垮掉的眼泪堤坝也一下子崩溃了,他的泪顺着脸上新增的皱纹肆意的蔓延着,双臂也不由自主的高高举了起来冲着走向他的女人迎了过去,好像瞬间就要拥她入怀,重温两人之间割不断的情缘。
突然,皮文秀的泪眼里闪过了一波强光,他心里一惊,刚刚被女人乍然出现迷乱掉的心神马上凝聚起来,他用眼睛的余光往女人身后看了看,果真就看到那个看守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里的书,正举着一架照相机冲着两个人想要拍摄!
乔东鸽刚刚看着皮文秀迎了过来,也是心里一阵阵痛楚,哪里还顾得上防范啊?哀哀的哭泣着就冲着男人的怀抱投了过去,可是就在她即将扑进去的时候却发现皮文秀放下了胳膊转过身走到桌在那边去了,就把她一个人傻愣愣的留在了那里不知所以。
皮文秀背对着女人站在桌子边上,强自压抑着心头的哀伤,面对着他朝思暮想爱如骨髓的女人,看着她是那么的纤弱,那么的悲痛,他多想把她重重的抱进怀里,用他坚实的臂膀给她抚慰,给她安全感啊!他多想用他的舌尖舔去她脸上每一颗泪珠,然后再用他滚烫的吻暖热她冷冰冰的唇啊!他多想对她诉说他对她噬骨般的思念,告诉她只要他能够自由,就跟她天上人间不离不弃啊!
可是,这是什么地方啊?这可不是能够风花雪月、一诉衷肠的家,而是貌似平静其实却陷阱重重地人间炼狱啊!这段时间,他就在这里跟这帮人斗智斗勇,以缄默来应对所有的磨难,以不变应万变抵御住了种种匪夷所思般的经历!眼看斗争到了有转机的时候,又怎么能够在即将看到胜利的曙光,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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