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暮色深重的初秋,不一会儿,就在t市最豪华的私邸前戛然而止。
司机从视后镜里看到,车上后座的清冷男子脸上有淡淡的倦意,眼睛闭着,似乎还在沉睡,便忍不住叫了一声:“迟总,到家了!”
最近迟总是怎么了?一到没人的时候,就像是很疲惫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不过作为司机,这些不该问的事情,他是从不敢问的,迟总的脾气一向不大好,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他可不敢多嘴。
迟颢然睫毛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漠疏离的眼神,望着前方,“我知道,先在这里呆一会。”
他没有看二楼窗台的身影一眼,但是他知道,她在那里,一直在那里,像每天晚上一样,等着他回来,只是这日日的等待里包含的究竟是仇恨还是感情,即使作为t市黑白两道通吃的老大,也无从知晓。
不过,今晚,他迟颢然倒要看看,这看似暖阳的温情里究竟有多少真实可言。
私邸内二楼小卧室的窗台边,一个淡雅素净的少女收回望向别墅大门的柔和眼神,直起身来,揉了揉被下巴压得有些发麻的胳膊,表情似乎有些失落,嘴里自言自语着,“都快七点了,早就下班了,怎么还不回来?”
声音轻灵,还透着一股期待,但随即脸上又闪过一丝黯然:回来又能如何?也不用再逃避了,今晚,就选在今晚吧,自己策划已久的事情就选在今晚实施了。十八岁的生日,也算是送给自己一个特别的礼物。
一边这样想着,她一边颤抖着手,握紧了刚从抽屉里拿出来的一把外形很精致小巧甚至还有点漂亮但实际上却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匕首。
她叫迟优璇,十八岁,是这所别墅的主人迟颢然的养女,但她很清楚,他们彼此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
呵呵,何止没有那么简单?前前后后算起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熟悉的汽笛声响起,那辆看过千万遍的轿车飘进了迟优璇的视野。她将匕首藏好,收起满脸的黯然与忧伤,换上欢喜雀跃的表情,从高高的窗台下跳下来,快速回转身,奔下楼去。
迟颢然走进了大厅,迟优璇站在二楼拐角处望下去,楼下大厅里的男人高大挺拔,眉眼俊朗,还有一双摄人心神的眼睛,虽然那眼神看人的时候经常渗出冷冰冰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但那也只是彰显出他的强大气场而已。
但此时,那原本冷峻的眼睛里却散发出一种似乎叫做温情的意味来,脸上一向硬朗的线条也变得柔和,那柔得几乎能渗出水来的目光,不偏不倚,直直地瞧向了迟优璇。
迟优璇的心砰砰地跳着,脸上感觉火烧火燎的,连手心里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怎么又这样看着自己?这是迷惑还是诱惑?迟颢然,为什么你总是要颠覆我坚定了许久的心来?不,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要沉沦在你的柔情里面,坚决不要!
这样想着,心里就更加不安,迟优璇那双纤细的手忍不住紧紧抓牢了楼梯的把手。
迟颢然却已经沿着楼梯,一步一步笃定地走到她身边来。大概是看出她神色不安,大掌伸出来,抚上她的额头,柔声问道,“怎么了?今天你生日,不许不开心哦!”那声音,那语调,竟也温和得出奇,完全不似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模样。
迟优璇恍惚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他亲昵的抚摸,低头回答,“我我我回房间换衣服”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刚落,人已经如在猎人手底下逃脱的娇兔一般,仓惶避入了自己的房间。
换衣服?你身上不是才换过的新衣服吗?靠在门后仍然紧张得喘息的迟优璇蓦然发现了这件欲盖弥彰的事情,不禁瞠目结舌。
迟颢然的眼神直到迟优璇的房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才恢复了往常的淡然。他迈着淡定的步伐走下楼梯,在大厅的沙发一角坐了下来,手里的高脚杯静默地躺着刚从酒瓶里倒出来的红酒,但他却似乎没有心情喝。
出了什么问题?
她原本不应该这么失态的。
她,莫非是把做那件事的时间定在今天晚上了吗?
这可真是一份绝妙的生日礼物。
迟颢然脸上有一丝自嘲的神情。
但是,为什么到了现在,他仍不相信,或者说,仍不确定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女人?她其实都算不上一个女人,最多是个孩子。到今晚为止,她也不过才18岁。
怎样能够确定她间或流露出来的感情是真是假?迟颢然有点苦恼地咬着嘴唇。
还犹豫什么?不是早就决定了吗?欺骗和背叛决不能在我迟颢然的生活里扮演主角!
迟颢然的眸色转深,仰起脖子,将红酒一饮而尽。
迟优璇还是重新换了一套紫色低领的套裙,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才走下大厅。
迟颢随意一瞟,眼神立刻凝滞了。这件裙子是一个月前送给她的,因为款式新颖,她一直都不愿意穿,说是太暴露。可此时此刻,这做工暴露的低领装,如此姣好地把她的身材衬托得突兀有致,曼妙生香。
迟颢然喉结微动了一下,右手颤抖着,把手里已经空了的高脚杯捏得几乎要碎掉了。
原来,她已经不是个稚嫩的小女孩了,早已可以轻易激起男人的某些兴趣。
“爹地,你帮我看一下,我穿这件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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