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偌大的将军府,除了大将军封亦修,便是她最大,掌控一切。
“今天,我突然不想采梅了。小兰,你给我带她一起下山,去买些厚实的棉被上来、我要在寺庙中留宿一夜。”望着院子拱门处一身薄薄积雪、步履艰辛走近的云浅止,林思画慢条斯理的开口吩咐。红艳的唇畔,闪过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阴勾。
音落,脚边为林思画按摩着脚的其中一名婢女笑着站了起来,躬身对着林思画行了一礼,在无人看到的角落与林思画暗暗交汇了一个眼神后,便呵斥上云浅止跟她走。
剩下还在按摩脚的那一名婢女,望着前方渐行渐远的身影,有些担忧道,“夫人,这样做真的好吗?”
“怎么,你觉得不好?”林思画顿时眯了眼望向脚边的婢女,似笑非笑缓慢反问。
婢女刹那心下一凛,连忙战战兢兢低垂下了头,再不敢多言。
早上的时候,林思画突然说要到大佛寺给出征在外的夫君封亦修上香祈福,于是,便带着一行人出来了。
一路下山,撑着伞、裹了厚厚几层棉衣的小兰浑身颤抖个不停,牙齿止不住上下打颤。反观身形单薄、没有撑伞的云浅止,却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其实,她有曾想过逃的。只是,她是和亲来此的,若真逃了,万一给南灵国什么借口,故意发起两国战争……
小兰并未带云浅止回最近的都城买锦被,而是带着云浅止沿着冰雪泥泞的官道前往了下一座小镇。
云浅止心中疑惑,若真要棉被、要在寺庙内留宿,回将军府取不是更好吗?
只是,所有的疑问,都不是云浅止能够问的。
安静的小镇内。
云浅止孤零零站在行人寥寥无几的街道上,看着小兰与一个花红柳绿打扮的中年女人在不远处的大树下交谈。然后,看到那个女人给了小兰几张银票。
“你给我过来。”收了银票后的小兰,唤云浅止过去。
云浅止心底不知怎么的,忽起一丝无法言喻的不安。走过去的脚步,不知不觉一点点放慢起来。
花红柳绿打扮的中年女人看云浅止的眼神,非常欣喜、满意,还有热切。尽管,云浅止此刻的脸上不知是因为做粗活还是怎么的染了一些污秽,可依她当老鸨十多年的经验知道,那些污秽之下绝对是一张沉鱼落雁、绝代倾城的脸。即便有些面黄肌瘦,但只要好好补补,假以时日一定能补回来。
“那便这样吧,人交给你,我还要马上回去向我们夫人回禀呢,先走了。”
“好好好,兰姑娘慢走,代我向夫人问安。”
小兰敷衍性的点了点头,随后,勾起唇冷笑着瞥了一眼几步之遥外的云浅止,抬步就走。
在走出两三步时,不放心的又回头嘱咐道,“记住,一定要看牢她,不许她跑出去。另外,尽快毒哑了她,废了她的双手,这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妾,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
“兰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做得妥妥当当,不会出事的。”
花红柳绿打扮的中年女人连忙点头哈腰。这年头,大户人家的夫人趁着夫君出门在外,低价贱卖小妾或府里看不顺眼的狐狸媚子、丫鬟等也是常有的事。她有经验,绝对会处理的好好的、万无一失。
云浅止终于慢慢的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面色一变,急忙上前一把拽住小兰的手臂,“你……”
“你也别怪我,这全都是夫人的意思,我只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办而已。”小兰用力掰开云浅止的手。触手处,云浅止的手恍若冰块一般,冻得她一阵发寒。
“可是别忘了,我再这么说,也是东清国的公主……”
“你觉得你还是吗?又或者,你觉得这里是东清国?”鼻尖发出一声嗤笑,小兰的目光很是不屑。
云浅止闻言,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她怎么就忘了,这里是南灵国呀,是人生地不熟的南灵国,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南灵国……可是……可是……“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或许南灵帝与皇后会突然记起我来……”直到这一刻,她也还是冷静的,冷静的分析局面。
然,无人知道,她的心早已经颤抖、害怕、战粟到不行。
“夫人敢这么做,自然是有万全准备的。你放心,过两天便会有一个名叫‘云浅止’的女人病逝在将军府中,我们夫人一定会好好安葬她的。”小兰有恃无恐。说起话、做起事来,最得林思画真传,也难怪三个丫鬟中林思画最宠她。
“……”一时间,云浅止不受控制的再后退了一步,面如死灰。
目光环视,入眼的是白雪覆盖的空荡荡街道、是笑容满面等候在一旁的老鸨。天大地大,可却不给她留一丝生机。卖入妓院,那一个人竟将她卖入了妓院……
……这……这不是逼着她去死吗?
这时,小兰似突然想起什么,命老鸨走远些,带着残忍道,“你可还记得你的那个丫鬟‘景夕’?”
云浅止不知小兰为何会忽然提起景夕。景夕,乃是从小伺候她的丫鬟。她们两个人,虽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五年前她前来南灵国和亲,景夕也跟着。可是,后来,景夕渐渐变了。她竟合着府内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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