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笼罩在紫禁城上,光芒璀璨。
“宣,楚阳王萧珥觐见。”
嘹亮的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传到皇宫中每一个角落。
“咚”地一声,是一声清脆的铜铃声。
“咚咚咚”紧接着而起的是欢快的鼓乐声。
各种各样的声音随之而起,一块长长的红毯自阶梯最底部,拾阶而上,直通金銮殿。
萧珥一身紫色的王爷官袍,一步一步地往阶梯上走去。
而阶梯之上,金銮殿门口,阮珣一身龙袍,戴着九旒冕,身后站着群臣,俱都看着萧珥。
“臣萧珥,拜见陛下。”萧珥遥遥摆了个拳,却是没有跪下。
阮珣身后的臣子谁都没有开口,他们和阮珣一样,都看着萧珥手上那个黑色的锦盒。
那里面是什么,已经摇摇欲出。
阮珣点点头,双手伸平,在空中虚虚一扶,“萧爱卿,快起来吧。”
他的眼中眸色晦暗,眼角划过一丝不满。这个萧珥,明明就是向自己认输了,偏偏还要摆架子,不肯对自己下跪,也罢,想到他在折子上给自己的承诺,阮珣选择大度地原谅他。
他肯放下这一切,比他想象中还要爽快,而且最让阮珣满意的是,他很有分寸地没让萧家军跟着他进京,更是遣散了军中得力的将士,他的那些亲卫。
要接管萧家军可以,但要接管一只仍然姓萧的萧家军,那是阮珣不想要的,他需要的,只是那三十万将士。
他会好好地安排他们,但在这之前,他希望他们能记住,他们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他阮珣,而不是萧珥。
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安排,阮珣的面上带着一丝邪气。
只希望萧珥是真正地交出军权,对萧家军的一切不再贪恋,否则,他可不介意给萧珥上上一课。
众人往金銮殿中去,只见殿中摆设不同以往,两边分别摆着桌案,桌案上放着水果佳肴,只留出中间的位置。
“楚阳王,请入座。”阮珣指了指左手最上首的位置,然后转身往自己的龙椅走去。
今日这架势,显然就是要在金銮殿上宴请萧珥了。
诸臣个个都明白,谁也不会有异议。
开玩笑,萧珥是什么性子,暴戾又有军权傍身,武功特高,他们傻了才会去跟他对上,如今阮珣对他客气有加,他们自然也只敢客气,不然白白做了他的剑下之魂,那岂不是可惜了!
萧珥从善如流地坐下,丝乐声缓缓在殿中响起。
一排排的舞娘走入殿中,开始了她们的助兴表演。
萧珥对丝乐声充耳不闻,对眼前的舞娘视若未见,只眼神清冷地拿着自己的酒樽,给自己一杯杯地倒酒,手无意识地在那黑色的锦盒上摸了摸。
阮珣遥遥看着萧珥的表现,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这个萧珥,看样子是真对皇姐动了真情了,就连逢场作戏都懒得。这样也好,这就说明,他在折子中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而那盒子中,恐怕就是装的统领三十万萧家军的虎符了。
阮珣伸出手,对旁边的朱胜点点头。
朱胜忙让舞娘们下去,萧珥见丝乐声停了,正要起身开始上奏,却见阮珣忽然起身,对萧珥和众臣道,“今日要给楚阳王接风洗尘,自然有些不一样的玩意,不然我们的楚阳王,恐怕都要睡着了。”
这话虽是玩笑,可谁都能听出里面的冷意。
萧珥眼睛微微眯起,看向阮珣,阮珣也正看着他,眼中带着玩味。
“诸位爱卿,跟朕来吧。”阮珣率先走出了金銮殿,走到萧珥身边时,他低声一笑,压低声音道,“希望一会儿楚阳王能让朕满意。”
众人随着阮珣走了快有半个时辰,这才到目的地。
他们看着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这里是皇家练兵场,往常,这里只有御林军,但是此刻,只见一排排的萧家军列队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而在萧家军前面的台子上,早就准备好了一个戏台。
“楚阳王能有今日的名望,全仰仗诸位在场军士的努力,朕觉得,不单单是楚阳王需要犒赏,这些在战场上挥汗流血的战士更需要犒赏。”阮珣转头看向面色沉静如水的萧珥,“楚阳王觉得如何?”
初初见到这些本该还没到京城的萧家军,萧珥心中剧跳,不过,他很快猜到了阮珣的用意,心情也跟着恢复平静。他的眼中深邃如渊,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甚好。”
甚好。不愧是伯叔口中的帝王之才,居然在这里等着他。
他这是要逼着他在萧家军面前向他投诚,向他交出虎符吗?以此来说明什么呢,告诉萧家军他们的主帅不再是萧珥,告诉萧家军他们以后的主子是阮珣。
或者,还有一个想法,便是告诉萧家军,他们的主帅抛弃了他们,为了一个女人。
若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萧珥真正想仰天长笑几声,阮珣实在是太低估他的萧家军了,他真当他萧家军是那种毫无主见的军队?
早在他做出交出军权的决定之前,不单单是离开的将士们,所有萧家军,他们都知道了萧珥的决定,他们进行了一次无声的表决,没有一个人投出反对票。
那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告诉萧珥,他们尊重萧珥的决定,不管萧珥是不是他们的主帅,在他们的心中,萧珥永远都站在他们的最前方。
若不是得到了这群人的支持,他也不可能这么痛快地将虎符交上去,要知道,他甚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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