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妤温回到帐子里继续思考自己将来应该嫁给谁比较好。
京城里的勋贵们在改朝换代后,难免都会遇到各式各样的弹劾压制,最好便是嫁往京城之外去。
可若是她远嫁,那父母亲该怎么办?她绝对不能在重生之后,眼睁睁地再看着父亲登上战马而中冷箭从此伤了腿,难以再驰骋战场。
但父亲若是腿上不会受伤,必定会继续作为将军与将来起事反叛的成国公所率领的军队对上。这个结果着实太难以预料了……
毕竟父亲颇有威名,假使她提前筹谋,小心提醒父亲多多注意,若是能同父亲一同上战场就更好——她以此为目的仔细观察布防,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能保住父亲的腿不受重伤。
还能查出这中间,究竟是谁下的黑手。
只要父亲腿不会因伤废掉,他也不会因此郁郁不得志,最终辗转病骨凄惨死去,母亲也不会跟着撒手人寰。
萧妤温躺在榻上,想到这些,不由得翻了个身。
眼眶中恍然有些发热。
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指头,拼命地回想往事。
成国公登基为帝之后,先后封赏了不少人家,大多是追随他打天下的将领谋士。广安侯秦府也在其中。
秦府……
萧妤温想到前世早逝的秦翩若,和后来一直冷静又有些残酷的鬼将秦勉。
不然嫁给秦勉?
萧妤温立马摇了摇头。
秦勉那厮——啧,她实在不能往这个方向想太多,太太太奇怪了。她觉得她同秦勉一同玩耍的时候,半点儿都不像个女子,反而像两个男子在一起,洒脱、畅快。
可若是这份像兄弟的情义变成朝夕相对、举案齐眉的夫妻……
那感觉太怪了。
萧妤温不停摇头,苦思无果,翻来覆去,过了五更天才勉强睡着。
没想到母亲身边的展妈妈一早便来看望她。
展妈妈原本是外祖母淮南郡主身边的,后来作为母亲的陪嫁到了萧家,在府里颇为地位。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她是绝对不可能大早上的来“看望”她。
萧妤温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昨天宇文峥在她帐子外跟她说了那会儿话,被展妈妈看到了?
她不由自主地捏了捏手指头,展妈妈以前在外祖母跟前服侍过,皇家嘛……规矩大的很,虽然现在民风还算开放,对女子束缚不大,可豪门大户还是很在意女子名声的。
展妈妈万一抓住她的不是……萧妤温扶额,展妈妈的说教功夫,真是十个说书先生都赶不上的。
没想到展妈妈脸色一如既往地温和,眉眼虽然微微皱着,可显然看向她的时候是柔和而恭顺的。
萧妤温问起展妈妈的来意,展妈妈笑的恭谨:“夫人知道姑娘接了徐姑娘的帖子,便遣了奴婢来跟姑娘讲讲那些会一同过去的姑娘们,好让姑娘明了各家的关系,免得出了差错。”
妤温闻言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眼睛一弯笑了起来,冲着秋水眨了眨眼,这可真是瞌睡遇上了枕头,遂笑道:“母亲真是疼我,我刚要派秋水出去打听消息呢。妈妈快仔细告诉我,昨天听徐姐姐说熊家大姑娘、熙和大长公主的嫡亲孙女跟着李家二小姐也要过来。听说大长公主的嫡孙已经快弱冠了,这大姑娘怎么才七八岁?”
“熙和大长公主现在这个儿媳妇是继室,也是先头原配大李氏娘家的庶出姑娘,原配李氏是嫡女,这继室倒比原配小了七八岁。大李氏嫁进熊家生了嫡长子没多久就病故了。李家的老夫人与熙和大长公主算得上是从小玩到大的手帕交了,李氏去了没几年,熙和大长公主就看重了这位小李氏,又等了两三年,大李氏的儿子到了五六岁的时候,大长公主觉得这孩子能立住了,就去李家求娶了小李氏。这熊家大姑娘,就是后头这位继室小李氏所出。”
展妈妈口齿清晰、娓娓道来,眼神不时地扫过妤温的脸庞,发现她听的津津有味,不由得心里反而有些诧异,姑娘从来是只喜欢舞刀弄枪、不喜听这些家长里短的。夫人虽时时让她过来同姑娘聊聊这京城的八卦闲话,为的就是让姑娘多听多学,先前姑娘总是不耐烦,那样子一瞧就知道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今天倒是很不一样。
妤温一边听一边微微地点头,听的很是入迷的样子。
“姑娘容老奴大胆说两句,先头姑娘可对这些事情很是不在意的,今天瞧着姑娘倒听得好,回头夫人知晓了也不知道有多开心。”展妈妈眉开眼笑,妤温面色不由得一红,不由得低声道:“妈妈这是取笑我呢。如今我年龄也不小了,若是再让母亲天天为了我的事情烦恼,倒是我的不孝。”
母亲是常常叫展妈妈来告诉她这些京城趣事、家长里短的,京城里的勋贵官员们家家户户都说不定有什么别人难以知晓的关系,她从前在宫里,可是没少吃这样的亏——瞧着不和的两个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绑在了一起对她反咬一口,害人不浅。
可以前她听到展妈妈说这些,都是转头就忘,如果不是在宫里吃了不少亏,她今天也不会听的这么认真。
展妈妈闻言心里一阵感动,面色不由有些动容:“姑娘总算是……夫人往后就能对姑娘多多放心了。”
妤温嗔怪道:“展妈妈再取笑我我可就不听了。”心里却一阵酸涩,从前她百事不晓地进了宫,母亲心里得多担心自己!
随即催促展妈妈继续讲下去:“这跟熊大姑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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