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只见蛇吞鼠,未曾知道鼠吃蛇。
硕鼠找到了口食,居然是一条通天巨蛇。
大到几乎没边的蛇。
这么说吧,像猫儿一样大的老鼠,和这条蛇相比,如同蚂蚁。
蛇打盘旋,像盘桓了数万年的枯木朽根。
也正因为它体型巨大,反倒不能察觉蝼蚁之力,在不知不觉间,硕鼠已经爬满了蛇身。
“九郎,你觉得蛇和鼠,谁能赢?”
眼前是一副恐怖的景象,小妹却扬起俏眉,调皮的和寒九说着悄悄话。
巨大的蛇身犹如亘古山脉,就算被硕鼠爬了满身,只需要滚上一滚,也会把它们碾成烂泥。
“蛇赢。”这是寒九的结论。
“我和你赌两指一掐。”小妹呼吸如兰,笑得自信:“我说鼠赢。”
只说了这两句话的时间,许多硕鼠钻进了巨蛇的鼻孔,它们很聪明,很会利用体态小巧的优势。
如果硕鼠顺着巨蛇鼻孔爬进腹中,在体内一顿啃食,那么巨蛇绝无赢的可能。
正当寒九以为自己猜错时,巨蛇突然觉醒。
它赫然发现身上被硕鼠爬满,不由得勃然大怒,发出嘶嘶蛇鸣。
左扭身子,甩飞许多硕鼠,右滚几圈,将硕鼠碾成肉泥。
它伸出长长的蛇信子,扭头在自己躯体上舔食,吞了无数口粮,像吃零食一样惬意。
被甩飞的硕鼠却如同不知生命可贵,争相扑咬巨蛇。
巨蛇身上有厚如山岩的鳞甲,哪是硕鼠能啃动的?
新上来的硕鼠犹如送到嘴角的零食,被巨蛇一扫而尽。
无论巨蛇怎么威猛,它总归治不了先前爬入它体内的硕鼠。
战事到了此刻,体内的硕鼠已爬到了巨蛇的紧要脏器处。
它们开始疯狂的撕咬,扯心裂肺的啃食。
无论巨蛇有多大的神通,也抵抗不了内脏被撕裂的疼痛,它开始发了疯的翻腾。
身体好像天神手里的鞭子,抽裂着大地,扬起飞石。
“你赢了。”寒九知道,巨蛇已经无力回天了。
小妹轻轻一笑:“不到最后,谁知道呢?”
难道事情还有转机,怎么可能?
巨蛇将身下大地砸成千疮百孔,依然难逃体内的无边痛楚。
它高高的扬起头,张开血盆大口,狂吸天地间的污气,将身体撑做一座巨峰。
随后,巨蛇低下头,从嘴里喷出脏火,烧炼自己的躯体。
火焰熏污了天地,顿时扬起飞灰,染黑了一切。
皮肉炙烤的滋味随着狂风打旋,闻了让人胃里翻腾,真想呕吐。
一把污火烧尽后,巨蛇皮裂肉熟,再也不能发威了。
是它不堪受辱,使出最后致命一击,杀死了自己,也和硕鼠同归于尽了。
“九郎,看上去,好像是平局。”小妹的笑容,并没有丝毫失落,一直是赢家的气势。
果然,在小妹逗过寒九这一句后,突然大地几度震动。
每次震动,都好似天人击鼓,恨不得砸破大地。
飞灰弥漫的深处,走来一只庞然大物。
庞然大物步态笨拙,但体态大的通了天地,几声震天巨响后,它已来到巨蛇尸身旁。
它坐下,伸爪捞起巨蛇,送到嘴边啃食。
飞灰渐渐落下,寒九已能看清楚,这只庞然大物是放大了无数倍的硕鼠。
火红的眼睛,好像挂在黑夜中的两个太阳,獠牙像从夜空里刺下的两柄天人巨剑。
杂乱的胡须,每一根都像房梁那样粗大。
如果说先前的硕鼠与蛇相比是蚂蚁大小,这大家伙与蛇相比就好像老虎和小虫。
“所以,九郎,你输了。”小妹笑嘻嘻的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寒九的脸庞。
在寒九脸上轻轻一抹,算拿走了她赢的彩头。
“真应该和你赌大一点,反正你知道我也舍不得掐疼你。”
小妹说着小女儿家的情话,牵着寒九的手,绕过大家伙吃巨蛇,继续向不归林深处走去。
“通天鼠叫断子绝孙,喷火蛇叫玉石俱焚。”小妹说起两种怪物的名字,对寒九一笑:“我早就知道断子绝孙会赢。”
“如果它叫断子绝孙,那么先前赴死的那些老鼠,都是它的子孙?”
“当然,听名字都听得出。”小妹轻叹一口气:“其实,如果断子绝孙和玉石俱焚单打独斗,也是会赢的。”
会赢,一定会赢。
玉石俱焚的污火与断子绝孙的体态相比,只是几点火星子而已。
“明明会赢,还让子孙送死,果然是qín_shòu之性。”
寒九的痛骂,逗笑了小妹。
“九郎,你那人间的皇帝和断子绝孙有什么区别?”
小妹侧着头,问的很巧妙:“人间战火硝烟时,谁见皇帝冲头阵?”
没有,从来都没有过,连将军都不会冲头阵。
“冲在第一排的,都是百姓家的儿子。”
小妹继续说着人间无情,可悲的是,她说的都对。
小妹不屑的冷笑:“为了让百姓觉得为皇帝卖命是天经地义的,他们甚至编出女娲娘娘用手捏的是贵人,用绳子甩出来的是贱人,可不可笑?”
女娲娘娘造人时,如果知道后世帝王家这么编排她,不知道还会不会造出人这种东西了。
“更可笑的是,百姓居然信了。”
小妹笑着,替人间可悲,反问寒九:“你现在还觉得皇帝和断子绝孙有区别吗?”
问完这个答不出的问题,小妹收起笑容,看着寒九的眼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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