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晚的事处处透着怪异,让他对这陌生的地域充满了不安全感,但他现在的状态实在太糟了,那不知名的、会发红光的器物让他极其难受,还是得尽快向人求助才行。
只能希望运气不要一差到底。
就这么拖着破破烂烂的衣裤,踩着一双不合脚的鞋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不知多久,东方开始微微发白,眼前却依然是巍然而立的巨木。
陶泽安正有些绝望间,忽听前头传来了细碎的人声。
“当心,别让它跑了!”
“快快快,它在往西跑!截住它……呀,它转向了!”
“嚯,好家伙,跑得这么快!至少得有上千年了吧?说不准都得有两千年了,长的地方够隐蔽的嘿,难怪那么久都没被人发现……”
压抑不住的兴奋声音在往这个方向靠近,陶泽安扶着一棵大树,借着微亮的晨光看去,只见林间一点白光,这里一闪,那里一跃,正以“之”字型向自己这边快速移动过来。
明明只一点亮光,却莫名让人觉得是一个有灵性的小生命一般,它很明显正在努力逃跑,有些慌不择路。
林间有五六人在跟着它跑,离得最近的两人双双跃出,想要抓住它,却因为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吼了句“不能伤到分毫”而迟疑了一下,收势不及撞在了一起,反而被那一点亮光从缝隙中溜走了。
那光亮拉开了一点距离,竟是迎风而长,化作了一个浑身发光的小人儿,大概到人的膝盖处那么高,光溜溜的,只在下.身围了一圈绿油油的叶子,每片都是手掌状分开五枚的复叶。这迷你小人一边拔腿跑,一边频频回头看追兵的动静,一不留神就忽略了前头,刚绕过挡在路上的大树,就一头撞进了陶泽安的怀中。
不光小人儿吓了一大跳,陶泽安也是一惊,下意识地便伸手扶了一把,不想却扶了个空——一头撞到他身上的发光小人,竟如先前那头巨狼一般,忽然消失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陶泽安简直要凌乱了。
他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再看看那边短暂的混乱后马上寻来的人,好在他这边算是个视线的死角,应该没人看到刚刚那一幕。否则,大概又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但即使这样,人家要抓的东东不见了,自己又恰好在场,也是瓜田李下,有口难辩。他可不想再被人拷问一遍,正好身体也到了强弩之末,实在撑不下去了,犹豫了一秒,便干脆利落地往后一倒,假装晕了过去。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 )┏
没一会儿,凌乱的脚步声到了近前。
“咦,奇了怪了,去哪儿了?”一人四处拨动着草木。
“呀,这里有个人晕倒了!”另一人发现了陶泽安,惊叫了一声。
之前吼过“不能伤到分毫”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管他什么人晕倒了,死了也不干你的事,赶紧找人参!老天,能自己移动的人参啊……极品,绝对是极品!抓不到的话仔细你们的皮!”
“是!”其他人纷纷应道,杂沓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等一下,把这人翻过来看看,上了年数的人参狡猾得紧,会自己寻找躲藏的地方。”那声音又改变了主意。
有人凑过来,有些粗暴地将陶泽安翻了翻,一无所获,于是一行人丢下他,跑远了。
一夜之间可谓历尽波折的陶泽安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呼,装死保平安。
随即又垮下了嘴角:这次,他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听天由命了。
可能是上天也看不过去他的倒霉劲儿了,在太阳徐徐升起的时候,他终于等来了第三拨人。
这次,那些人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视而不见地路过,片刻的惊讶过后,很快有人上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掐了掐人中,又喂了点水。
陶泽安在迷迷糊糊中感到被人背起后,终于放心地晕了过去。
他的意识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但提在小胖墩手中的这只小白狗,显然没有得到主人应有的照顾。
身上脏兮兮的,这里一团污渍那里一团水迹,毛毛上还有被熊孩子拿树枝一类戳出来的印子,乱七八糟地支棱着。相比普通圆滚滚的小奶狗,它看起来很瘦,可怜巴巴地蜷缩在笼子的一角。本该是最活泼好动的时候,这小白狗却实在安静得有点过分了,任凭小胖将笼子晃来晃去,一声哼哼都没有,不知是被折腾得太厉害了,还是得了什么病。
陶泽安皱了皱眉,对这个骄纵的徐家小少爷的感观又差了不少。
不管怎样都是一条命,只为一时的心血来潮,养了又半点不负责任,甚至有意折腾,实在称得上恶劣了。
注意到有人认真打量的视线,专注恢复灵力的封钦敏锐地睁开眼,就看到了那个叫做陶泽安的、救过他一命又把他当做烫手山芋扔了的人类。
这次,这人类眼中没有苦恼与忌惮,而是带着几分真切的……同情?
封钦有些莫名地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立刻就明白了这同情出自何处。前两天为了看那对他动了手脚的人,被小胖墩发现他醒了,但他哪有时间搭理这无聊的人类幼崽?当即又趴了回去一点点消化那空间带出来的灵气,反正揪一揪毛什么的完全伤不到他。
现在猛一看熊孩子折腾出来的效果,好些的确显得……有点惨烈。
因为一身漂亮的银毛被弄脏而不虞的封钦
喜欢妖修大能是毛团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