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无染把我带走,当晚就被北堂旌劫来,如今也才第二天而已,却感觉度日如年。
说实话,嘉麟、皇泰还有东离,这几个国家之间要怎么折腾,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自私点说,就算哪个国家被灭了,我都没什么感觉。
人若无求则刚,无情则无伤,可我终究只是个俗人,该爱的该担心的该牵念的,一样不少!
我担心紫菀现在怎么样了,小丫头算是我最亲近的人,也一直没拿她当下人看,完全是亲人的感觉,如今我下落不明,紫菀怎么办?赵一倒是忠心耿耿,应该会护得紫菀周全吧?
我还担心风云卿。
关心则乱,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担心风云卿什么,明知他武功那么好,为人又机警精明,相信无论处在何种恶劣的环境下,都能安然无恙,可就是牵念得很,莫名地心慌。
心中搁了太多心事,自然闷闷不乐,对周围的人更没好脸色。
也许是怕引人注意,北堂旌并没有常来,这屋子里的人,看起来也只有赵三留、那两名少女,和一个又聋又哑的杂役。
人不多,但是要将我完全困住,已经足够!
赵三留和我打过不少交道,从某个诡异的角度来说,也算是熟人,当然知道怎么对付我。
我恨得牙痒痒,偏生打不过,还能怎么办?
而且不要说赵三留,只怕那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八成一身好功夫,要看住我,绰绰有余!
所以当北堂旌来的时候,我早已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地儿撒!
即使身份早已揭破,北堂旌也没有丝毫异常的神色,就像完全没发生过一样,还是那副邪气的表情,似笑非笑。
他像往常一样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来揽我肩膀。我用力将他推开,厉声喝道:北堂将军,请自重一些。北堂旌闻言一怔。
我冷冷地看着他。
即使我和他曾经有过那样亲密的关系,可如今在我眼中,他也和个陌生人差不多。
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骗我!
不要说什么迫不得已的借口,也别说什么有意无意的,骗了就是骗了,难道因为有所谓不得已的苦衷,欺骗就不是欺骗了?
就好比你拿个铁锤把青蛙的头砸烂,再说一句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只青蛙就不是被你砸死的不成?
北堂旌精明,哪里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脸上也露出个苦涩的笑容来,却无话可说,只能一直看着我。
对他的目光恍若未见,我缓缓扭头看向窗外,心中没来由地忽然感慨万千。
倒不是看破了也不是看穿了,我还没有高僧一朝顿悟的本事,只是觉得,情这东西,当真微妙,又奇怪得可以。能固若金汤,让双方都毫无条件地全身心信任和付出,但也比玻璃还脆弱,容不得一丝裂痕,否则就能在顷刻之间全然崩塌,彻底破灭掉。
如今我和北堂旌,不是就正属于这样?
心中念头刚转,北堂旌却像是早已猜到我心思似的,忽然冷哼一声,伸手将我脸扳了过去对着他,同时沉声缓缓道:夜儿,别多想了。多想?我也不甘示弱地冷哼,北堂旌,你让我不想就不想,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这话噎得他愣了片刻,我趁机将他一把推开,可还没来得及跑到安全距离之外,又被他拉了回去。
北堂旌一手紧紧箍在我腰间,一手捏住我下巴,眼神越发阴郁,口里吐出的话却越来越平稳:夜儿,你是我的女人。从来就不是!我冷笑以对,北堂旌,我以为你是聪明人,想不到也会犯自欺欺人的毛病!他两眼眯了起来。
他怎么听不出来自欺欺人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只是一直以来,他不说,我不提,装作若无其事而已,如今我吼了出来,自是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
我爱的是风云卿!
说完这句话,我冷冷地看着他,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可北堂旌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连表情都不曾变过,只是一直看着我,目光没有移开,眼神却越来越阴郁了。
我知道他素来性子深沉,那种眼光看得我心里一悸,但既然已经决定不留余地,也硬着头皮迎了上去,针锋相对。
房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几乎让人窒息。
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北堂旌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我会带你回东离。我死死瞪着他,他就像是完全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是我的女人,就永远都是,我不会再放手。平稳的语气,却带着不允许拒绝的强势,一如既往的霸道!
去东离?做什么?成为你大将军的禁脔?我讥讽般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斥道,哎呀,我怎么忘记了,你不是大将军,你是东离国尊贵的大皇子!这话里带刺得明显,北堂旌听了也只是皱了皱眉,双手紧紧抓住我肩膀。
夜儿,和我一起回东离去,在那里,谁都无法伤害你。北堂旌说道,我发过誓,绝不会让人再伤害你,只要在东离,我就可以保证再没有任何人能碰你!我看着他,就像看着个天大的笑话。
而事实上,我也真的大笑起来。
没有人能伤害我?北堂旌,这话谁说都可以,可出自你的嘴巴,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我真的觉得很好笑,已经笑出了泪来,声音也笑得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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