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时候,是谁误导景无染,想借他的手杀我的?又是谁把我丢到皇泰兵营,差点被皇泰皇帝强暴不说,还被殷阳天栽赃陷害的?我冲着他大声吼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为什么会小产的?面对我的指责,北堂旌一声也不吭,眼神愈加黯淡,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
他知道他无法推卸责任。
赵三留是他的手下,他的心腹,不要说什么赵三留的行动他完全不知道这类的话,一听就是弥天大谎!
北堂旌还是不肯放开,我使出吃奶的劲都挣不脱,只好用双手抵在他胸前,扭过头去不想再看见他。
过了很久,真的很久,才听见北堂旌的声音缓缓响起来,飘渺得就像自天外传来似的,一反常态地带着一种虚弱的感觉。
我承认我利用过你,骗过人,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他低声道,从来没有过,赵三留与风云卿的恩怨过节,我确实不知,但却没有料到那差点害死你。我白眼一翻,从鼻子里哼了声作为回答。
他还当我是三岁的小孩,随口哄两句就能骗过去不成?
北堂旌只是轻叹一声,娓娓道来:赵三留和我一样,还在襁褓之中就被送来嘉麟,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他竟然会成为风云卿的师兄而且还有一段恩怨,所以他一直针对你,也是因为你……和风云卿关系不一般。当初我知道你被华凌云关在皇宫之后,就下令让他把你带来边关,同时陷害风云卿,但没料到赵三留自作聪明,竟把你送去皇泰殷阳天手里,才……才……他说到这里犹豫起来,缓缓松开了双手,目光往我腹部扫了扫,才又继续:才会害得你小产。我低头不语。
同时,我也明白过来一件事。
北堂旌只怕和皇泰的殷阳天也是早有勾结!
傻子都知道赵三留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皇泰,他既然是北堂旌的心腹,在殷阳天那里出现,意味着什么,还用多说吗?
可笑我就全然不知地成为北堂旌手掌上的棋子!
什么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我?难道欺骗就不是伤害了?一定要在身上血淋淋地划一刀,血肉翻起伤口狰狞,才算是伤害了不成?
身痛哪有心痛?
不想再去细细思考北堂旌的话,还有几分真,几分假。
或者说,他就算全部说真话,都与我无关了!
我静静地缩在床角,他静静地坐在床前,房里气氛低沉得几乎快让人窒息。
又过了很久,北堂旌才略动了动,缓缓开口:我……出生还不到10天,就被父皇送到了嘉麟,改名换姓,彻底隐藏身份。他做得很彻底,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的背景,再加上比我来得更早的那些人的帮助,我就一路顺顺利利地爬到了这个位子……他并不在乎我到底听没听,自说自话,都是他的经历,更像是向我解释一般。
……这个计划,父皇准备了几十年,本来也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启动,但当我在清歌苑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等了几十年的机会终于来了……我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听着,冷冷地看着他。
那时候我知道你有些不对劲,可没有料到,堂堂的华夜侯爷居然是女儿身,本来一开始只是想利用你达到目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慢慢地,就连我自己都不可避免地陷了进去……他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来,夜儿……你……你是那么特别,和传闻中完全不一样,和一般的女子也那么不一样,真的很特别,独一无二,又那么难以捉摸,很多次,你明明在我怀里,却总觉得抱住的只是个躯壳,怎么也触摸不到你的心……我越陷越深,也知道迟早会有这样的一天,但还是不愿意放手……他说了很多,我都听见了,反应却是疲倦地闭上双眼。
这番话,算是解释也好,告白也罢,都和我没关系了……我从来就是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更何况是在感情上?眼前的男人亲口承认利用了我欺骗了我,难道我还得巴巴地撵着倒贴上去,因为他一句不得已的苦衷,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原谅了他不成?
我有我的自尊!
北堂旌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心思去听,只是揪紧衣襟缩在床角,一言不发,任凭他好话说尽,只做没听见。
最后,北堂旌长长地叹一声,无计可施之下,还是只好离开。
我一直坐着发呆,手指握住一块白玉佩下意识地摩娑着。
这玉佩造型精美,我很是喜欢,一直系在腰带上,很少离身,连当初在江南遇险,和风云卿一起逃命的时候,都不曾取下过……只用过一次……
和风云卿在山洞里那晚,曾经把这玉佩的奥妙告诉过他。
全天下,知道这块玉佩秘密的人,除了我、紫菀、赵一,就只有风云卿了……玉佩中间是空心的,放着南海来的奇鲮木,经过训练的猎犬能闻到奇鲮木的香味,而且味道半月不散,只要将玉佩旋个个儿,香气就会散出去,紫菀会很快寻来。这话,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每个字都能想起。
但在想旋开玉佩机关的时候,不知怎么地,竟突然犹豫了一下。
玉佩上的机括很简单,要旋开,不费吹灰之力,但只要我那样做了,就意味着,北堂旌和风云卿会正式敌对!
一为嘉麟,一为东离,立场不同,注定为敌!
尽管犹豫,还是要下决定。
我轻轻地,将玉佩的机关旋开,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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