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去了哪里,灵晚是不得而知了,可她还记得自己前来的目的主要是见太子。摸摸索索地找了十几间,好在东宫还真像是没人一般,偶尔走过几个小太监也让灵晚轻快地闪避开来。
就在灵晚恨不得想要放弃找太子夏侯昭时,灵云的柔声细语轻轻飘进了灵晚的耳中。她因练武本就耳聪目明,所以,就算隔了很远,只要她注意力集中,也是能听得很清楚的。
“殿下,这水快凉了,还洗吗?”这话一听清楚,灵晚的脸就红了,原来那家伙又在洗澡。不过,灵晚立马又竖起了耳朵,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代表那家伙洗澡的时候是灵云在一边侍候啊?
想到这里,灵晚马上就冲动起来,伸脚就要去踢那房门,就在脚尖差不多要碰到门框时,又及时地停了下来。万一那家伙又没穿衣服咋办?而且,和二姐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不是让二姐也很尴尬吗?
忍着气,灵晚又贴近门边开始听里面说些什么,可惜,却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微妙声音。灵晚能猜到室内发生了什么,定是二姐在给那家伙穿衣服了。越这么想,灵晚就越发地按捺不住。终于,他说话了:“云儿,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是,殿下。”灵云淡淡地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听到她慢慢朝门边走的脚步声。灵晚拔地而起,掠上房顶,生怕遇到了灵云。虽然她也想见灵云,但此时此景还是不见的好。
不一会儿,灵云开了门出来,轻手轻脚地去了。目送灵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灵晚这才迅速地跳了下来,钻进了夏侯昭的寝殿。
而几乎在同时,走远的灵云也悠然转首,哀怨地看着迅速紧闭的那扇门,面容凄楚。
进入寝殿后,灵晚惊讶地发觉夏侯昭竟然已经上床歇息,她心道:你分明才洗好澡,肯定是装睡。可观察了一阵,夏侯昭起伏均匀的胸膛,似乎在向灵晚证明他真的睡着了。灵晚一时难以确认,只得走近他床边,看他是否真的睡了。
一步步,缓缓靠近,直到她完全看清他的脸,灵晚当下愣在了原地。是第三次了吧,灵晚又见到夏侯昭一副胜似谪仙的模样。朦胧的烛光下,他如刀峰般棱角分明的俊颜投下些许暗淡的阴影,挺直的鼻梁下,侧目望去,更显挺拨。
少了平时那股子邪气,此时此刻,夏侯昭一身雪白睡衣,看上去宁静而温和,唯有偶尔颤动的睫毛,透出些仙灵之气。灵晚看呆了眼,记忆一下子就被拉回那个夜晚,他手持玉箫,迎风而立,她仿佛又听到那舒缓而详宁的箫声,婉转悠扬着。
缓缓地,夏侯昭睁开了眼,就那么温柔地看着灵晚不发一语。直到灵晚终于回过神来,他才灿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而炫目的牙齿,说:“等你一天了,怎么才来?”
灵晚一愣,下意识地反问:“什么?等我一天了?”
“为何不来御花园?”夏侯昭坐直,定定地望着灵晚的眉眼,眸光温暖。
“为何要去御花园?”话一出口,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她捂住嘴惊呼,“所以说,那树叶,是你的?”
见灵晚那么惊讶,夏侯昭也没有怪她,只道:“所以说,如果你知道那树叶是我的,午时也就会前去赴约了是吗?”
点点头却又摇摇头,灵晚虽然毫不犹豫,她也确实是打算找他的。不过,午时那会儿,三哥送秋歌回来,她还真不一定有时间去见他了。
看到灵晚的反应,夏侯昭一笑:“你还真是老实,骗我开心一下都不肯。”
很少听到夏侯昭这么说话的灵晚,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冲动地走至床边,摸了摸夏侯昭的额头:“不烧啊!怎么感觉不像一个人呢?”
让夏侯昭头痛的人很多,可是让他哭笑不得的人,灵晚还真是第一个,他好笑地拉下她的手:“喂,你是何意?难不成以为我烧糊涂了?”
“肯定了,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好说话?”灵晚抽回自己的手,他的碰触,总会让自己心跳加速,也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
“你这个人还真怪,对你好吧,你不习惯;对你不好吧,你又不干。那你倒是说说,我以后要怎么样对你说话,才算是正常?”夏侯昭逗趣说着,灵晚却也因这些话而涨红了脸。倒是真的,还真不知道哪样才算夏侯昭的真面目了。
清了清嗓子,灵晚扯开话题:“好了,我不跟你贫嘴,也贫不过你。我来找你,是有正经事的。”
夏侯昭不语,上下打量了一下灵晚的打扮,点点头认真道:“看出来了。”
这回答似乎很认真,但又有些怪异。灵晚一时之间也不想再和他纠缠,于是便直奔主题:“太后寿辰之日,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不是才帮完一个吗?又来一个?你最近还真是忙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夏侯昭下了床,行至桌边将桌上的茶杯扶正,小心地倒了两杯。
灵晚一直盯着他的动作,在发觉他似乎真的只是打算喝杯茶时,她才又说道:“你只要告诉我帮是不帮便可,不要管那么多。”
“是吗?可是,我这个人也很怪的,如果什么也不清楚的话,我是不会帮别人做任何事的,包括,你。”说到“你”的时候,夏侯昭还刻意地指了指灵晚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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