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你醒醒啊。”想到铭帝处境堪忧,花蕊夫人终于再忍不住,哭倒在铭帝身上。
“别哭了妹妹,皇上都成这样了,你还这样子哭哭啼啼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花蕊夫人听到这声音后,许久方才看到皇后进殿的身影。她的身后,浩浩荡荡地跟了一群人,身列前位的便是夏侯晔。
皇后进来后,首先看了看铭帝的脸色,看到他脸上乌青一片时,终于面色铁青地开始发飙。
“常青人呢?”
随侍的小公公一听皇后娘娘要发火,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娘娘息怒,常公公不在。”
“皇上都病成这样了,他死哪儿去了?”
那小公公身子已抖成筛糠状,又战战兢兢道:“回娘娘,常公公也病了,似乎和皇上中了一样的毒。”
听小公公这么一说,皇后惊问:“你说什么?你说常青也中毒了?”
“是,是娘娘。”
“他如何会中毒?”皇后奇怪地问着,音量拔高了不少也未曾发觉。
那小公公被皇后一叫,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云详见状,终于开口:“回娘娘话,方才微臣已问过常公公细节,臣推断毒是下在了饭菜里,常公公因为帮皇上试菜,故而也中了与皇上一样的毒。”
“怎么可能?皇上的饭菜,每日试吃前,都会用银针试过。假若有毒,怎会看不出?”皇后质疑着,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云详却处变不惊地回道:“娘娘,有些东西,本就是常物,放在菜里亦只是增添口感。可若是有几种相冲之物,一起服下,便会中毒。”
“你倒说说看是什么东西,这么阴邪?”皇后冷着一张脸,质问着云详。云详不紧不慢地说:“微臣方才已查过皇上服食过的午膳,其中有一道蒜香芋泥里掺杂了一种叫做石中玉的野花花粉。此花本无毒,但久食之,亦会让人产生幻象,因此又有幻花一名。而且,此花与孜然犯冲,而今日皇上的午膳中,便有一道孜然牛肉。”
“你是说,你是说皇上不是误食中毒,而是被人投毒?”皇后惊出了一身汗,末了,又颤声问道,“风太医,那皇上,皇上现下可还要紧?”
“因无对症解药,微臣只好用了另一味清毒的药丸,虽然无法完全将皇上体内的毒素排尽,但性命已无忧。”话说到这里,在场之人莫不松了一口气,但云详仿佛是故意一般,又担忧地说了一声,“可是……”
他这声“可是”,当真是可大可小,霎时让在场之人的心又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夏侯晔此时冷声喝道:“风太医,有话便讲,不要吞吞吐吐,令母后和花蕊夫人担心。”
云详垂了眼,缓缓道:“皇上如若仅中此毒,虽然凶险,但微臣尚有信心医治。可皇上的体内,似乎并不止一种毒素,还有另一种,名为‘断尽’的慢性毒药。以微臣看来,此毒在皇上体内的积累程度,至少有一年时间。”
“你说什么?”夏侯晔的惊讶程度甚至超过了在场所有人,但因为他本就是铭帝最爱的儿子,故而也并没有什么人觉得不对劲,但夏侯晔的心内此时正风起云涌。
“回沐王,那‘断尽’毒性很浅,但,皇上已久食之,毒性已深入骨髓,渗入心脉,若想根治已是断无可能。”云详把话说得极满,那意思便是说,铭帝的病是没得救了。
夏侯晔一时怔住,花蕊夫人却突然又大哭起来:“皇上,皇上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见花蕊夫人伤心成那样,云详不忍,又道:“夫人,莫要哭坏了身子。皇上的病虽然已经无力回天,但,微臣会尽力而为,令皇上能多撑一天是一天。”
他用了撑字,是的,铭帝的身体此刻已然是油尽灯枯,彻底地没有救了。但云详也确实有那个本事,让他多活上一些日子。听了云详的话,花蕊夫人不但没有收声,反而哭得更加厉害。
皇后看花蕊夫人那般模样,额头上已然青筋暴现,她大声地喝斥道:“花蕊,不要哭了。”
仿佛是被皇后所惊,花蕊夫人竟然真的不敢再哭,只是紧抿着嘴,委屈地看着皇后,那样子说有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哼!皇后娘娘,你虽统摄六宫,但我母妃犯了何事,倒要让您这般吼叫惊吓于她?”说话之人,乃是夏侯暄,该是刚来的。一进门就听到皇后喝斥自己母亲的声音,他那心性,如何能不气。
拉了夏侯暄一把,花蕊夫人小心地说:“暄儿,不要和皇后娘娘闹了。你父皇都不好了,快来看看,快来看看父皇。”
夏侯暄忍着气,移步于龙床边,伸手握住铭帝一只手,呼唤道:“父皇,儿臣来看您了。”说来也巧,昏迷了许久的铭帝在听到夏侯暄的呼唤后,竟然真的醒了过来。他睁着血红的双眼,虚弱道:“水,给朕点儿水。”
众人一见铭帝醒来,惊喜不已,花蕊夫人更是喜得话也说不出一句。铭帝深深地看了一眼双眼红肿的花蕊夫人,温柔道:“爱妃,让你担心了。”
花蕊夫人一听,眼泪又落了下来,小心地端过夏侯暄抢先递来的清水,亲自喂铭帝喝了一大杯。
“一点儿小病,怎么你们都来了?”
皇后一听这话,眼一红,欲要落下泪来:“皇上,您还说是小病,太医都说了,你中毒不轻。”
“什么?中毒?”仿佛比她们更不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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