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星可定在那儿……绝对没错,队长太君。”
“情报可靠?”
“绝对。”
角山荣不相信警察局长的绝对,细问道:“提供情报的什么人?是不是陷阱?”
“不是,红眼蒙亲自来……”
“红眼蒙什么的干活?”
陶奎元疯狗咬傻子,利用日本宪兵要剿杀土匪的心里去打天南星,解救出舅舅,算盘如意到底还失算,宪兵队长刨根问底,他不得不说出实情:“我舅舅被胡子绑票,人就押在葫芦头坨子,绑匪放红眼蒙来送信……他是我舅舅家的管家。”
角山荣彻底相信,他问:“天南星有多少人马?”
“近百人。”
“他们都藏在葫芦头坨子?”
“不是,队长太君,葫芦头坨子那儿人不多,也就五六个人。”
角山荣皱下眉,问:“大队人马呢?”
“从艾家窑出来,半路分开……”陶奎元分析道,“估计藏在附近。”
“估计?”
“是!”
宪兵队长拉长脸,不高兴道:“情报怎么能模棱两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要十分准确。”
“是,队长太君!”警察局长一脸恭顺,接受批评。
“情报不准确我怎么去追击?”角山荣训斥一顿警察局长,而后说,“你派人到葫芦头坨子一带侦察,确定土匪藏身地点,我再部署兵力去消灭他们。”
“是!是!”陶奎元唯命是从道。
回到警察局憋着气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冯八矬子问道:“成了没有哇?”
“成个六!挨一顿狗屁呲。”陶奎元一切抱怨只能回到警察局他的一亩三分地上撒,日本人面前他不敢,打碎牙也要往肚子里咽,“八矬子,角山荣要我们搞准情报。”
“什么情报?”
“天南星绺子藏身地点……”
冯八矬子说局长别上火,角山荣细问也有道理,红眼蒙讲的半拉磕几,胡子有多少人,藏在哪里,这些不清楚如何去清剿?他说:“我到过葫芦头坨子,那儿蒿草长得稀巴拉登藏得住胡子?他们肯定有老巢,必须弄清楚。”
“说得容易,胡子让你靠近?”
“这有什么难?”
陶奎元从来不怀疑冯八矬子的能力,他说能接近胡子就生出翅膀飞过去。相信久了变成依赖,遇到棘手的事让他去做,问:“你说怎么整?”
冯八矬子不长个儿心眼多坠住,不用眨眼便有道道,他说:“胡子不是等着你回话,派人跟他们谈条件。”
“噢,你是说假借谈票,顺便侦察?”
“对呀。”
陶奎元撇下嘴,说:“红眼蒙指定不行。”
“见胡子腿都打战,哼,不是红眼蒙,绿眼蒙……”冯八矬子贬斥一番红眼蒙,说,“派他去只能坏事。”
“那派谁去?”
“我呀!”冯八矬子拍胸脯道。
陶奎元心里也是他最合适,假惺惺道:“同胡子见面需提着脑袋,不行,太危险。”
“局长,我知道危险,可是为你……”冯八矬子极富表演天赋,他说,“为局长,我就算搭上小命,值!”
陶奎元显出满意和感动,几成真实在里边聪明的冯八矬子自然明白,大家都在演戏,多一出两出也无妨。他问:“胡子派出说票的人叫什么?”
“花舌子。”
“对!花舌子,你当一把(次)花舌子。一次能摸清胡子底细就不去第二次,尽量减少接触。”
“我争取一次成功。”
“好,你准备妥当再去。”陶奎元说。
五
“站住!”大柜门前,胡子拦住她。
小顶子说:“我要见大当家的。”
站岗的胡子指下夜空,说:“你瞅兔屋子(月)都到哪儿啦?大爷拖条(睡觉)了,上空子(天)亮再来吧!”
“我真有急事……”
站岗的胡子死不开面,夜晚绝对不能放这个女人进大柜的屋子,他没接到让她进去的命令,说:“回去吧,别磨叽。”
“小兄弟,要是事儿不急,我能半夜三更来惊动大当家的吗?”小顶子商量道,“麻烦你通报一声,看准不准许我进去。”
站岗的胡子不是经不住缠磨,而是怕真的有什么事耽误了,他进屋去她等在外边,出来后说:“大爷让你进去,进去吧!”
迈入屋子,天南星摸索火柴,说:“等一下,我上亮子(点灯)。”
“不用,我摸黑说。”
天南星是故意拖延,总之没划火,听见脚步走过来,她说:“我找你!”
“干什么?”
“蘸钢!”
胡子大柜需要消化一下她的话,蘸钢是铁匠术语,淬火增加硬度。小顶子要增加什么?显然是勇气和胆量,能够给自己的恰恰是胡子大柜。方法浪漫,她爬上炕去,钻进他的被窝。他激动万分:“你想?”
“你不想?”
回答的是一只手,黑暗中看不清动作,但清楚听到句黑话:“你的球子(rǔ_fáng)真大!”
“喜欢吗?”
“我采球子(摸rǔ_fáng)!”
“吃一口!”
婴儿吮吸奶水——呱唧,呱唧,不是奶水丰沛而是香甜的声音。下面胡子大柜的话太隐私,不便叙述。他急迫地说:“压裂子……”
门外站岗的胡子受到刺激,痉挛似的弓下腰去,对某一膨胀部位实行强制措施,效果是有了,但那个部位火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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