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回忆起赵敬武的酒会,周大年便感到气愤不平。他的酒量虽说不是海量,但也不是一两杯酒就能撂倒的,他相信丁方变的那杯酒里肯定不只是酒,还加了别的作料,否则自己也不会当场pēn_shè,搞得颜面尽失。
现在的周大年也顾不得面子了,因为他感到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了,如果之前督军策划让他与丁方假赌捞钱的话,由于丁方夫人被绑架这件事,现在全都发生了变化。至于督军他们新的想法是什么,周大年很想知道。
他让四姨太去找督军袁诚印,套套他的真实意思,并让她说明,丁方的夫人确实不是他绑架的,他愿意跟丁先生合作。四姨太去房里换了身藏蓝色的旗袍,把脸涂上厚粉,精心地描眉画唇,提上那款蛇皮坤包,扭动着丰满的屁股从楼上下来。她刚到楼下,正好碰到周靓上楼,对她笑道:“大小姐回来了,你父亲这几天老念叨你呢。”周靓是周大年的结发之妻生的,自从夫人自杀之后,他对这个孩子格外疼爱,因此养成了她的坏脾气。周靓见后娘打扮得像妖精,便撇嘴说:“今天去哪个大款家?”
四姨太说:“你父亲让我去找督军袁诚印问件事。”
周靓知道四姨太常游走在督军与领事们之间,并且常是几天不回,外界都在传说,周大年靠老婆的身体去拍马屁,是天津卫戴着绿帽子的上层人。周靓撇嘴说:“你们也不嫌丢人,出卖身体已经够下贱了,你们竟然连灵魂都出卖,真没劲。”
四姨太脸红了:“大小姐,瞧你这话说的。”
周靓瞪眼道:“我这么说是好听的,你没听听外面怎么说的,说我爸就是个拉皮条的,说你就是个婊子,我听了都脸红,你说你们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就这么不知道廉耻呢。”
四姨太盯着周靓的背影,不由感到气愤:自我来到这家里,忍辱负重,含辛茹苦,为这个家做出了多大的牺牲,我平时多次讨好你这个丫头片子,给你买了那么多好东西,可就暖不过你的心来。你不叫娘也倒罢了,老娘我不稀罕,可你就没有正经跟我说句话,每次都是裹风夹刺的,现在竟然说我是婊子。
在去往督军府的路上,四姨太还在想,等回到家一定要想办法治治这个大小姐,否则她还不得把我给踩进泥里,再在我头上跺脚。来到督军府后,袁诚印看到她皱了皱眉头,冷漠地问:“有事吗?”她笑得像朵花似的,扭捏着来到袁诚印跟前,翘起脚来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娇滴滴地说:“人家想你,来看看你不行吗?”
袁诚印把她的手拉下来,耷着眼皮说:“有事快说,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四姨太知道,现在督军已经对她没兴趣了,记得从前,他就像只狗似的,连她的脚都给舔了。可是这有什么办法,一般男人都有喜新厌旧的毛病,就像周大年,他都敢在外面养婊子,何况袁诚印是天津最有实力的长官呢。四姨太叹口气:“是周大年来让我找你说,丁夫人不是他绑架的。”
督军袁诚印点着雪茄深深吸了口:“这已经不重要了。”
四姨太说:“周大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督军袁诚印冷笑道:“四姨太,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我必须提前跟你说,他周大年这几年只顾着打自己的小算盘,并没有为领事们赚半个钱,各领事对他的意见很大。还有,领事正在考虑要把他给赶出租界,收回他们提供的房子。你还是早为自己打算的好,不要等到周大年身败名裂之后,那时再想出路就晚了。平时呢,自己先弄些钱存起来,到时候买处宅地安度晚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周大年是不得善终的,跟着他没有什么好处。”
四姨太虽然不爱周大年,也恨他,但他不希望周大年身败名裂,那样她同样面临着困境。她知道这些所谓的领事与督军袁诚印在稀罕她的时候可以给她舔脚,说什么他们都听,但他们始终也是把她当玩物,是不会在乎她以后的死活的。突然,四姨太通过袁印城的脸色,想到周靓那张冷漠的脸,不由得感到牙根有些痒了。
“督军大人,我知道自己老了,你看不中了。”
“你看你,这哪跟哪啊。”
“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我给你介绍个新人吧,她长得非常漂亮,非常年轻,还很有文化,相信你肯定喜欢她。”
袁诚印的眼睛亮了亮,问:“是谁家的姑娘?”
四姨太说:“就是周大年的大女儿周靓,你见过的。”
袁诚印顿时回想起那个少女,剪着学生头,穿着短裙,显得朝气蓬勃,性格还蛮烈的。以前,虽然看她长得漂亮可爱,但由于年龄差距太大,也没往那方面想,如今四姨太提起来,他突然感到对她很有兴趣,便咋舌道:“你认为,他周大年会同意吗?”
四姨太冷笑说:“在别的时候,他是不会同意的,我相信现在他会的。因为他感受到了威胁,内心充满不安,希望能够重新得到你的重视与领事们的尊重。”
袁诚印想着周靓那漂亮的脸蛋,不由来劲了,他拥着四姨太去了卧室……事后,四姨太收拾收拾回家了,见到周大年后怪声怪气地说:“大年啊,袁诚印说现在领事们都在怪你没为他们出力,要把房子收回去,把你赶出租界。”
听了这话,周大年害怕了,如果离开租界,那么他的处境将变得非常危险。之前,赵敬武不动他,是因为督军与领事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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