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搬到这儿来住。”
袁诚印当然不想让周大年来督军府住,如果让他来了,自己所有的计划都不容易落实了。他只得去找莫德,让他暂时不要赶周大年出去。莫德一听就火了,指着袁诚印的鼻子叫道:“袁诚印,你拿我当小孩哄呢,你说让我赶就赶,让我留就留。你就没有想想,就算你当督军,也是我们租界推荐的,你还真把你自己当回事了。如果你再左右我们,不只周大年会搬出租界,你也会搬出督军府,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了这番话,袁诚印不敢再吭声了。当初,由于天津卫的人向租界游行示威,他们闯进租界又砸又抢的,身为团长的袁诚印带兵进去,把游行的人镇压住,并把几个带头闹事的给抓起来毙了。莫德他们于是联名其他领事,向民国政府推荐,由袁诚印担任督军。政府考虑到国际关系,只得把原督军调走,提拔袁诚印为督军。
回到家里,袁诚印当着靓靓的面大骂莫德:“妈的,反正我把话放给你了,你要是敢把我岳父给我赶出去,我就有你好看的。”他还当着靓靓的面对副官说:“从今以后,你派个连的兵力去保护我的岳父,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然而,他随后跟出去,对副官小声说:“保护他鸟,我说这些话,只是让靓靓听的。”
当丁方听说租界想要把周大年赶出租界,不由义愤填膺,他风风火火地找到袁诚印,对他发火说:“哎哎哎,你什么意思?周兄为你们立下汗马功劳,你们不但不感恩,反而想把他往死路上赶,你们是什么居心?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之所以帮你们赌博赚钱是回报周兄的救命之恩,否则,我凭什么替你们卖命,我娶过你们的女儿吗?我跟你们是亲戚吗?还是拿了你们什么好处,还是欠你们什么东西了?”
袁诚印叫道:“大胆,你敢跟我这么说话。”
丁方冷笑说:“袁诚印,你别以为我怕了你,只要我给我父亲打个电话,你这个小官就没影了。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你还敢跟我这么大声说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由于丁方动不动就提到老头子,袁诚印结合丁方平时的作为,始终怀疑可能真是某个要员的公子,他的语气顿时缓和了:“丁老弟,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所以让大年出来住,目的是想针对赵敬武的。他们两家有血海深仇,当赵敬武听说周大年从租界搬出来了,肯定会去对付他,我们正好来个黄雀在后。”
丁方摇头说:“你身为督军,也算见过世面了,你张口闭口的大年,这大年是你叫的吗?你娶了他的女儿,周兄就是你父亲,有跟自己的父亲称兄道弟的吗?督军大人,你应该学会尊老爱幼,应该学会自律,不要抽自己的脸。”
袁诚印心里的火直蹿,但还得说:“我,我以后注意。”
丁方说:“你以后对我说话,也要客气点。再怎么说,我跟周大年是没有结拜的兄弟,而周大年是你的长辈,那么论及起来,啊,当然,我也不稀罕你喊我声叔,这个我听着难受,但你也得尊重长辈。好了,那些我就不说了,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把周兄给赶出租界,那我没有理由再为你们卖命了。”
袁诚印心里那个气啊:你个小屁孩变着花样儿赚我的便宜呢,不过他又不好发火,只是说:“丁先生,这事不是我不想管,你也知道,租界是老外的地盘,我管不了啊,别说我管不了,就是总统也管不了他们。你去跟莫德说,只要你说,如果你们把大年给赶走,我就不再为你们做事了,他们不敢不听。”
丁方说:“我当然要去,不过我得给你纠正一个事。你说租界是老外的地盘这是不对的,虽然他们住在这里,这地盘永远都是我们中国的。你身为政府官员,以后说话可要注意了,否则,这对你的前程会有影响,会造成很坏的影响。”
他把袁诚印给抢白了一顿,然后甩袖而去。袁诚印盯着丁方的后背,想想丁方刚才的纠正,感到这番话真像个政府要员说出来的,看来,是得托人查查这个小屁孩的根基了,要是他真是某个政要人物的儿子,我他妈的还真得跟他装装孙子。
丁方来到英租界,见到莫德后,梗着脖子说:“听说你要把周兄赶出租界,真有这种事吗?反正我是不太相信。全天津卫的人都知道,他周大年把自己低调成狗,每天对着你们摇尾巴,为你们到处叨钱,现在你们却把他一脚踢开,这是人做的事吗?”
莫德皱眉道:“丁先生,这是我们租界里的事。”
丁方点头说:“你们租界想赚钱,自己去赌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利用我呢?我告诉你,我为你们赌博,是因为我想报答周大年,不是为了你们。我跟你们有交情吗?我们有亲戚吗?我们有约定吗?”
莫德被丁方抢白得够戗,又不敢得罪丁方,只得说:“他周大年住不住租界并不是什么问题,再说我租界里的房子多得是,只要你们给我赚钱,他周大年可以住我的房子,我搬到租界外。可是问题是,现在赵敬武那边根本就不跟咱们过招了,我们还怎么赚钱?”
“我正跟周兄商量此事,你老是往外赶,还有什么心情想事?”
“那好,周大年可以住在租界,你们尽快给我想出办法来。”
当周大年听说丁方为了让他留在租界,把袁诚印都给教训了,跟莫德也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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