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郎中大呼冤枉,孙希桥还是吩咐差役们将他押进了牢中。将吴郎中押下后,孙兴桥又和王远耳语一番,王远领命而去。
天狗背着干豆腐正在街上叫卖,突然身后有人喊他。天狗回身一看,一个满面虬须的汉子正在冲他摆手呢!汉子说:“听说你的豆腐做得不错,我今儿个就全包了。”天狗心花怒放,将豆腐称好后,汉子道:“我是城中柳员外家新来的管家。柳家在城外置了不少地,眼下正是锄草的时候,所以,员外吩咐为伙计们改善伙食,置下干豆腐为伙计们做午饭。”
银货两清后,天狗抬腿要走,汉子道:“这位兄弟,我见你是个实诚人,咱们何不到道旁的小吃店喝上两盅。这阵子呀,你的干豆腐我就全包了。”
天狗本就嗜酒,再加上汉子要包买他的豆腐,自然乐得合不拢嘴,就和汉子来到小吃店。几杯酒下肚,两个人的话就多了起来。
汉子眯缝着眼睛说:“二狗兄弟,我听说你们家邻居出了命案,咋回事儿?”天狗压低声音说:“是的,还是我赶到衙门里报的案呢!”
汉子说:“我听说,害死张九城的是中医堂的吴郎中?他和张家的少奶奶玉笛勾搭成奸,在张九城的药里下了雄黄?”
天狗说:“老哥,张少爷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不过,那天晚上,我的确看到一条黑影从张家的院内越到了墙外,这个人的身影还真有些像吴郎中。可是,玉笛平素温柔贤惠,对张九城也特好,她怎么会毒杀亲夫呢?”
汉子感慨人心难测,世事无常。两个人越喝心越近,越喝话越多。天狗对汉子说:“老哥,有关张家的奇事我还知道一点儿呢!”
天狗说,前年秋天的一个子夜,他正要休息,忽见张家的后门开了,紧接着闪出一个人影来。清冷的月光下,天狗看得一清二楚,那人怀里抱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跑到了镇子外边去了。难道,是张家进了盗贼?
第二天,天狗家的狗就好像发了疯似的总往张家跑,天狗就追到张家,他发现,有好几条狗,围着张家后院的那棵大槐树转。树下的土似乎很松,联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幕,天狗心想,莫非是奸夫带来了酒肉,二人吃不了就埋在槐树底下的?于是,天狗也没往心里去,继续做他的豆腐。
可天狗没有想到的是,一连三天,他看到张家的后门又开了,那天晚上的那条黑影又出现了,他抱着一个东西,又鬼鬼祟祟地向镇子外边走去。天狗就有些疑惑了,即便那个黑影是盗贼,可他接二连三地偷东西,张家的人怎么就没发觉呢?如果是奸夫,又怎么可能每次出来都倒掉吃不完的酒肉呢?天狗越想越不对,一直到现在,也没琢磨出个究竟来。
汉子问天狗,如果是奸夫,那么奸夫会是谁呢?天狗挠了挠头说:“老哥,这个我可说不好。张家婆媳长得都十分俊俏迷人,少爷九城患了痨病,老爷又外出至今未归,所以,这婆媳二人谁有了相好也在情理之中,至于谁有相好的就不好说了。不过,从人影上来判断,好像是中医堂的吴郎中!他经常来给少爷瞧病,和玉笛勾搭上也未可知。”
汉子又给天狗满上一盅酒:“那张老爷怎么外出至今未归呢?”
天狗说,镇上的天盛茂就是张老爷开的,前年秋天,张老爷进山里收货,就再也没回来。后来就有人风传说张老爷在收货的归途中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土匪,张老爷被土匪给杀了。刘氏当时也没在意,后来听与张老爷一同进货的伙计王大柱赶回来诉说了此事。天狗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他正在院里洗豆腐包,玉笛就跑过来喊他,说婆婆昏厥过去了。天狗赶过去,喷冷水掐人中,弄了好半天,刘氏才苏醒过来。现在,天盛茂就由王大柱当掌柜的呢!
天狗吃饱喝足,这才和汉子告别。他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顺当,豆腐一下子卖光了不说,还混了顿酒喝。
孙兴桥正在后堂思考案情,一个长着络腮胡须的汉子走了进来。原来,汉子是王远乔装改扮的。孙兴桥和王远一致认为,如果玉笛勾结奸夫谋害亲夫,吴郎中是最大的嫌疑。
吴郎中的妻子正在家里长吁短叹,孙兴桥和王远走了进来。孙兴桥就问吴妻,最近一些日子吴郎中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都有谁常到他家里走动。吴妻想了想说,他们夫妻感情很好,丈夫非常厚道,不可能和玉笛勾搭成奸,更不可能毒害张少爷。至于那双鞋怎么沾上了泥巴,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不过,最近天盛茂的王大柱常来他们家,有事没事和吴郎中说一会儿话。
孙兴桥问吴妻,王大柱以前可否常来。吴妻想了想说,王大柱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和丈夫打得火热。以前,他一年半载也不来一回,可是最近,隔三差五就来坐上一小会儿。吴妻记得,张家出事那天傍晚,王大柱还提了酒肉,两人喝了好一阵才散去。因为贪杯,吴郎中就喝多了。夜半,西街的白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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