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这才发现这帮女生全都见色忘友。纪思甜满足地喝完最后一口豆浆,问:“林同学平时有早起的习惯吗?”
承影摇摇头,如实说:“没有,他通常都睡到日上三竿,上午的课最多只上最后一节。”这也是让她吃惊的原因之一。为了送早餐,他居然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并且,这样一个从来不屑于讨好任何女生的人,竟肯拎着早点站在女生楼前,供人观摩。
“可以试着交往一下。”丽娟一脸认真地劝道,“毕竟要找一个既肯对你用心,又了解你脾气性格的人,实在太难了。你俩一起长大,两家又交好,以后连婆媳矛盾都避免了。”
前半段听着还在理,最后一句却让承影再度哭笑不得:“……你想得也太长远了吧。”
但她思来想去,还没得出个结论,林连城那边就出了点意外。
是打球的时候扭伤了脚,等她接到消息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被队友送到校医院。当天的校医院里只有几个值班医生,平时也只负责给同学看看感冒发烧什么的。医生给林连城做了简单的应急处理,随即就让他们转去医科大的附属医院治疗。
那是三甲医院,又恰好赶上周末,来看病的人特别多,门诊大厅里熙熙攘攘,到处都在排长队,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平时,他们有许多教学课程都是在这家医院里上的,那天正好遇见个心外的医生,林连城的一位队友跟着那医生实习,于是便搭着这个门路,很快地约到骨科医生。
最后拍片结果出来,是右脚跟腱撕裂。林连城的脚已经肿起来,坐在外头的椅子上,等队友帮他去拿药。
承影不用跑腿,于是陪在一旁。
靠着走廊的墙壁,两排椅子一溜从东头延伸到西头,每间诊室门口都坐满了人。她把唯一的座位让给林连城,自己只好站着,低下头去看他的脚。
她仿佛看得仔细,一直沉默不语,倒是他先开口,却是调笑的语气:“怎么,心疼啦?”
都这样了,居然还有力气开玩笑。
她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说风凉话:“我只是在想,待会儿你的脚要包起来了,晚上可怎么洗澡。”
他这个人最爱干净,每回运动完一身汗,总是第一时间回去冲凉,再见到外人时必然又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用纪思甜的话来形容,那简直就是风骚得要命。
果然,她看见他皱了皱眉,显然也在为这个苦恼。
原本一直阴霾着的心情忽然就好了一点,她笑笑:“这下你寝室的弟兄们要倒霉了,要么被你熏死,要么就要帮你擦身体。”
“说得真恶心。”他显然对这事非常抗拒,没好脸色地说,“我只是脚不能动,手又没断,自己会擦。”兴许是转过念头一想,又突然对着她笑得有些邪恶:“如果你来帮我,我倒是乐意接受的。”
这下轮到她嗤之以鼻了:“想得美。”
两人就这样斗着嘴,直到其他人拿药回来,又把林连城送去打了短石膏。最后从医院里出来,他坚持不肯用拐杖,搭着两个队友的肩膀,每一步都移动得很艰难,却还有闲心跟她开玩笑:“我都没让你扶了,为什么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像有人欠你钱似的。”
她瞟他一眼,不讲话,一路坐车回到寝室楼下,才问了句:“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送过来。”
他看了看她,似笑非笑地说:“随便什么都可以。”
她“嗯”一声,扭头就走。结果人还没回到寝室,就接到他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为什么不高兴?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条短信很快又进来了:脚疼。晚上想吃红烧猪蹄。
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声:以形补形?
其实她只是气他这样不小心,无端端把自己弄成个伤残人士,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难得地显出一点无助来。
而也正是因为他的无助,让她感到心烦意乱。
晚上她送饭菜过去的时候,寝室里只有林连城一个人。
“他们不想当电灯泡。”他不正经地解释。趁着没人,终于可以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半晌才问:“心情好点没有?”
“谁说我心情不好了?”她不想承认,只是自顾自地拖了张椅子,抢他的电脑看美剧。
“我晚上可能不住在这里。”林连城突然说。
“为什么?”问完之后,她旋即就反应过来,寝室床都设在书桌上方,以他现在的样子,确实上下楼梯不方便。
“那你晚上睡哪儿?”
他一边吃饭一边看小说,头都没抬:“我去校宾馆开个房间,你待会儿陪我过去。”
真是大少爷,连求人都求得这么霸道。
可是她没办法同他计较,只得乖乖送他去开房。
宾馆就在校内,平时是学校用来招待来访客人的,周围环境优美,收费也偏贵,几乎不会有学生过来住。
负责办理手续的前台服务员拿着身份证,朝他俩多看了好几眼,最后应林连城的要求给了一个单人间。接过房卡的时候,承影的脸不自觉地微微发红,倒是林连城,手肘撑住柜台,斜倚在一旁始终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人看了牙痒痒。
他一条手臂搭在她肩上,半跳着去房间,因为一直在低笑,清爽的气息若有若无地从她脸颊边拂过。
她有些想避开,却又做不到,肩膀被他箍得死死的,于是最后只能恶狠狠地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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