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一座座火柴盒状的高层建筑,夹杂着一片年代久远的老式民宅,给人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挂着小哨的鸽子从屋檐下放飞,变换着姿态在空中飞旋,一会儿便汇成了一片,清脆悦耳的哨音奏响了古城的第一支晨曲。大街小巷渐渐变得嘈杂起来,卖早点的吆喝声、上班的自行车铃声、汽车的鸣笛声混成一片。
快一个月了,公司上上下下都为这次竞标忙碌着,这一天总算来了。一直保持着晨练习惯的顾罡韬天刚亮便起床,他穿上运动装走出家门,径直朝环城公园走去。
这是一块静谧的小世界,刚刚清理过的护城河,在微风中泛起涟漪,灌木丛里散发出一阵阵芳香。
他沿着一条小路向西跑,任由清凉的风贴颊而过,一切都显得那样平和、安详。但他万万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个平平常常的早晨,一场灾难从天而降……
当他跑过一个草亭边时,突然从灌木林里窜出四个手持匕首、棍棒的陌生人,横在面前并朝他步步逼近。走在最前面的八字胡发出一阵冷笑:“顾老板,我们恭候多时了。”说罢,照准顾罡韬就是一棍,顾罡韬眼疾手快,飞身一闪,敏捷地抱住一棵碗口粗的树,随之身子腾空跃起,照准八字胡的脑门狠狠地给了一脚。这一脚力量很大,八字胡躲闪不及,“唉哟”一声惨叫,糊里糊涂就滚进了护城河。就在顾罡韬跃起的同时,又有两人恶狠狠地扑来,同时举棍向他打来。顾罡韬纵身一跃,棍子打在树腰上,“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顾罡韬身子着地时顺手抓起,左右开弓,像旋风一样呼呼作响。为防备身后遭袭,他边打边将身子靠向城墙,他望着眼前几个气急败坏的家伙,已意识到这绝非是一般的格斗,而是一次置他于死地的较量。至于原因,他已无暇思索。这场一对三的格斗由河边打到了亭子上,又从亭子打到了城墙根。寡不敌众,顾罡韬被飞来的一块砖头击中了脑门,身子晃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被蹬到河里的八字胡裹着一身淤泥爬上岸,抽出匕首直直地刺进他的脊背。刹那间,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裳,他还是艰难地站起身来,没走几步,猛然间眼前一黑,可他的意识还很清醒,他看见一个人影朝他扑来,他伸手拉他的腿没拉住,用尽力气怒骂了一句“狗日的”!刚喊完,头顶又挨了一棍,眼前“砰”地炸开无数金星,过后便是一片漆黑……
早早就来到公司的淘气和古浪,还在一遍遍地拨打顾罡韬的手机。
柳茗醒来之后,发现丈夫晨练未归,顿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隐约地感到不安,神经在寂静之中变得十分紧张。她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守时的人,这是结婚以来从没有遇过的现象。想到这儿,她急匆匆拨通了公司的电话,古浪说顾总的办公室和昨天下午走时的样子一模一样,没有来过的痕迹。
古浪看着手表,已整整九点,为了应付招标的事,便和淘气开车来到市竞标办公室,由于一切竞标手续全在顾罡韬手里,所以眼睁睁地看着竞标会上一项项程序往下进行而无可奈何。淘气急得捶胸顿足,她已预感到顾罡韬出了什么事,但又老虎吃天无处下爪,只好把有可能联系上顾罡韬的电话和手机一个不漏地拨通。就在这种难耐的气氛下,全公司的员工艰难地等到了中午。这时,大班台上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淘气一把抓起话筒,从那边传来的是查询的口气。
“喂!请问是擎天公司吗?”
“是,是!”
“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处的,我姓马。是这样的,今天早晨六点半,我们接到110报警,你公司顾先生早晨在护城河西南城角处,被几名歹徒打伤,现在医院抢救。”
“他的伤严重吗?有没有危险?”
“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正在观察室里,请尽快派人办理入院手续。”
古浪大惊失色,几乎是屏住呼吸听完了这一切,当淘气放下电话时,他们才发现挺着大肚子的柳茗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办公室。柳茗从他俩的表情中已预感到了不测,她焦灼地问道:“怎么,他……出事了?”
淘气说:“茗茗,不要担心,公安局的同志讲,他已经没事了,要我和古浪去办些手续。”
此时,柳茗更加明确了心中不祥的预感,某种可怕而怪异的境况突如其来地降临到她的身上,令她无法抵挡。
她用双手捂着隆起的肚子,双眉紧锁,不时地揉搓着双手,用脚掌轻轻叩地板——这泄露了她心中激烈翻涌的思绪,她的精神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在哪个医院?他咋能……”柳茗话没说完就倒退两步倒在了沙发上。
淘气赶紧跑过来把她搂在怀里,吓得面如白纸一般呼叫着:“茗茗!茗茗!你醒醒,顾总没事的,你快醒醒呀!”
柳茗渐渐睁开双眼,淘气为她倒了一杯糖水。几分钟后柳茗情绪稳定了些,由于事情紧急,淘气嘱咐柳茗千万不要出门,待她去医院安排好顾罡韬后再来接她。
在医院的急救室里,淘气和古浪看到身上裹满纱布的顾罡韬,他紧闭双眼,纹丝不动。这时一位公安将淘气叫了出去。
“你是顾罡韬的爱人吗?请跟我到护士办公室去一下,我们需要了解些情况。”
淘气像是没听见这一切,她下意识地拨通了电话:“喂!是浩楠吧?我是淘气,今天早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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