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在众师生讶异的目光中,三两下便与对方说和,不仅将众人安全地放过去,还答应帮忙沿途通知,不让其他的山匪劫道。
“舒老师,您真是神了。这是怎么做到的呀?”本觉得庄叔颐这样细皮嫩肉的女人家跟着掺和徒步旅行便觉得不妥的男学生们,这会儿都两眼放光地围了上来。
庄叔颐笑嘻嘻地推开他们。“见识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也就是求财,图财害命,你也得有财,人家才有邪念可起啊。我们这一帮的,行李箱子里除了书就是书的,他们抢去难道还要自己开个书店吗?”
“可是……”学生们哪那么天真,认为这样两三句话便能说服那些刀口舔血的屠夫呢。
“别可是了。快走吧。天黑之前不赶到地方,又要露宿野外了。难道你们还想吃土豆?”庄叔颐假装着一脸惊讶,快速地转移话题。变脸之快,真是叫人拍案惊奇。
那个想和庄叔颐争辩却被土匪打断的男同学又来了。“舒老师,我……”
庄叔颐头疼地望着他。这孩子真是死心眼。“王睿,怎么了?”
“不是。”王睿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很是不好意思,连庄叔颐的眼睛也不敢看。他走到庄叔颐前面几步的位置停下,轻声地说道。“对不起,老师。”
庄叔颐一头雾水,这哪跟哪啊。“你没有哪里需要说对不起的地方啊。你的脚怎么受伤了?阿年,阿年,我的药箱子呢!快把里面的跌打药酒找出来。”
王睿还想要继续解释。庄叔颐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把将他拉过去按住了,一脸心疼地责备。“怎么扭到脚也不说,真是的,看看都肿起来了。快药酒呢。”
“老师,我不该指责您的。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人是我。”王睿拉住庄叔颐不肯接受她的好意,眼圈泛着红道。“老师,我不要紧的,别人更需要这些。而且我还、还那么说您。”
“你这孩子脑子不好使吗?别人需要,难道你就不需要了吗?肿成这样,你还敢走路。不好好养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庄叔颐佯装着凶恶道。
扬波听了这话,忍俊不禁。最后这一句,他不知从岳父岳母那里听到过多少遍,如今这老是惹是生非的榴榴,竟也有一天这么教训起人来了。可不是世道好轮回嘛。哈哈。
庄叔颐显然也想起了这一茬,自己说着教训人的话,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药酒涂完,王睿正想起身离开时,庄叔颐又一次拦下他,一只手伸过去扶着他走。王睿望着看起来娇小实则比他们谁都坚韧的舒老师,忍不住又一次道歉。“老师,对不起。”
庄叔颐冲着他咧嘴笑,然后摇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只是你要明白。”
“不止你一个人,整个祖国都在受难。不止你一个人失去了亲人,还有许多人不仅失去了自己的全部,失去了家产,失去了亲人,甚至是自己的性命。但是无论失去了什么,都不是你失去自我,做一个恶人,做一个无赖的理由。”
“是,老师。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做了。”
“乖啊。你是小孩子,当然会犯错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庄叔颐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别觉得对不起我了。这都是小事情。”
日子过得久了,经历的事情多了,这些都会变成无足轻重的小事情。
徒步旅行自然是艰苦的事情,但是庆幸的是这一路的收获多过辛劳,那便还算是值得的。昆明的天气比想象得更好,庄叔颐扔了那一身的重担,快活地冲着街头大喊。
“我们到啦!”
扬波在后面笑道。“你慢点。”
“慢什么呀,你都没闻见吗?”庄叔颐夸张地煽动鼻子。“这气味,这声响,现在是饭点啊!要是去的慢了,我敢保证这里所有的饭馆都会被那群半大小子给挤得满满当当的,什么渣渣也不给我们剩下。”
这倒是不夸张。长沙临大迁移至昆明成立西南联大,来的不仅是求知若渴的广大师生,还有许多随行的家眷。当然像庄叔颐她们这样徒步行走来的,是少部分。
庄叔颐和扬波去租房子的时候,都已经到城外三里,也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再加上他们那一大堆“行李”。
“师母,师母,这个,我们吃这个。”一个孩子扯着庄叔颐的衣服,眼巴巴地指着一家冒着浓浓热气的店铺喊道。
庄叔颐嗅了嗅,两眼放光,就跟见了鸡的黄鼠狼似的。“是汽锅鸡。早就听闻昆明的汽锅鸡是一绝,从前读字就觉得垂涎三尺,如今倒是可以尝一尝滋味了。”
“明明是个看见‘鸡’字都要吓得跳起来的家伙,却还敢吃鸡肉,真是怪哉。”扬波笑眯眯道。
“这可不一样。”庄叔颐被他这么一提醒,立时便警惕起来了。“说来菜肴总是爱吃鲜活,快帮我看看,别让我瞧见活的了。”
孩子们立即将她团团围住,哪怕是个路也走不稳的小团子,也知道左顾右盼地替自家师母做个急先锋。果不其然呢,一个眼尖的孩子大叫起来。“东边,东边有!”
这下便不是孩子们能帮得上忙的了。
庄叔颐怕得心脏都漏了一个拍子,偏偏又情不自禁地遵循了人类的本性,不自主地瞥去了一眼。
这下,她可比那炸毛的猫还要惊悚,一声尖叫断在嗓子眼里,两眼紧紧地闭上,双手抱头,噌地一下便蹲在了地上。
孩子们很是勇敢地张开
喜欢民国之忠犬撩人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