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这才发现,之前那蝴蝶的声音,就是这名女子的声音。“我想要救活一个人。”她咬了咬嘴唇,这样说道。
“那人怎么了?”女子问。
“他……”初雪眼眶一红,“他在东璃国与北狄国的边疆……被杀了……求你救救他!”说着,竟是跪了下去。
“死了?”女子轻轻皱起眉,声线上挑。
“嗯……”
“如果死了的话,恕我无能为力,”女子淡淡地说着,“人死不能复生,命数是一定的,不可更改。”
“可……”初雪呆了,“可是有人告诉我,带着容器来找你,你会帮我的。”
“嗯?”女子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一直波澜不惊的眼睛中竟闪过一丝激动,“是什么人?”
初雪回想着,“那人穿白衣服,银头发,灰眼睛,说话声音很冷。”
女子听了之后,沉默了许久,忽地叹了一声:“逆命,你总是在忤逆天命……好,我帮你。”
初雪眼睛一亮,磕了个结实的响头,额头处都有些发红,“谢谢你!”
“你的容器呢?”
“在这里。”初雪从怀里拿出一个雪瓷碗,小心地摆放到女子面前的一个小茶几上。
女子取过,看了看,又放回,“很普通的药碗,不过,是你的希望……倒可以用来储存生命。”
“什么?”初雪呆呆地问。储存生命?
“我帮人解开执念,是要收取报酬的,”女子笑道。
“五十年生命,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不过,你,要一百年。也不必惊讶,生命也和其他东西一样,是有定数的,他的没有了,自然就要用你的来补。就像是,人类的数目增多了,其他的生灵就要灭亡……怎样,考虑好了么?确定要解开执念么?”
“我……”初雪犹豫了,那是一百年的寿命……“嗯,我想让他醒过来,”
“把手递给我……”女子这样说。
初雪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女子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初雪觉察到她的手很凉,并且有些僵硬,不像是活人。想着,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女子屈起手指,用指尖轻轻地在初雪的手腕上划了一下。
莹绿色的液体如同血液般流出。
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阵阵的眩晕。
那些绿色液体从初雪手腕滑落,很快便盛满了雪瓷碗,而手腕上没有留下半分伤痕。
那女子用手指在雪瓷碗里一勾,便有一股液体顺着她的手指上升至手心,并在那里凝聚,渐渐地浓缩成了一颗绿色的丹药。然后,她把那药丸递给初雪,“把这个给你要救的人吃下去,他便会重得五十年的寿命。”
初雪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抬头对她说:“谢谢!”
“不用跟我道谢,”女子淡淡地说,“你已经给了我五十年生命作为交换,这是平等交易。”
初雪一滞。
没等她再开口,那女子就又继续说:“我并不觉得,以你的天赋能够修炼到极致,所以,你的寿命,可能也变得像人类一样短暂了。好好活下去吧,小兔子,让我看看,你不惜生命也要救活的人,是不是真的值得。”
初雪呆呆地点了点头,其实,她并不是很明白这女子所说的话……
离开了这座木屋,再回头去看,那木屋却已经消失了。它原本所在的地方,现在变成了树,与森林中的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初雪看了看手中的丹药,握紧,冲向了来时的荆棘丛……
“净雪,”净雪宫内,东璃皇看着躺在床上的净雪,皱了皱眉头,又叹了一口气,“不必太伤心,两国交战,一时的失利是难免的,朕的东璃永远是朕的东璃,北狄的那些蛮人只能奢想罢了。”
躺在雕花紫檀床上的净雪盖着厚厚的被子,姣好的面容变得无比苍白,两只乌黑的眼睛黯淡无神。
听到东璃皇说的话,她唇边蔓延起一丝苦笑。
可是父皇啊,你可知,儿臣现在这样不是因为你的江山,而是为了那个替你守卫江山,却战死沙场的人啊……
“父皇,儿臣知道了,以后不会失仪了……”净雪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对东璃皇躬了躬身。
“嗯……”东璃皇顿了顿,“这次与北狄的战役,我们暂时输了……北狄皇提出了和亲。”
净雪猛然抬头看着东璃皇,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北狄皇……中意了你……”东璃皇淡淡地说,“朕知道你喜欢信将军,可你与他并无婚约,而且他现在已经战死沙场了,你也该死心了。北狄皇年纪不算大,尚不到而立之年,嫁给他也不算委屈你。再者,这也是为了东璃……”
净雪胸口闷住,勉强地笑道:“儿臣知道,全凭父皇做主。”
“你能理解朕就好。好好休养身子,朕走了。”说着,东璃皇起身离开。
待东璃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净雪脸上的笑终于消失,眉头一皱,又生生地呕出一口血来。
胸口不是那么闷了。
净雪默默地看着在被子上晕染开的血迹。
要快啊……
初雪踉跄地向着那片殷红的沙场奔去。
是了,他还在。苍茫天地间,只有他还伫立在那里,不曾倒下。初雪疲惫的脸上露出几丝微笑。来得及的,她成功了。
走至信凉生身旁,初雪抱住他冰凉的身躯,默默地哭了一会儿,才从自己怀中拿出那颗翠绿的药丸,举至信凉生的嘴边。
那药丸刚送到信凉生嘴边,就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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