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大河村依仗着南来北往的商旅,兴盛繁荣。
可近些年来北方战事连连,商旅几近断绝。村子也就慢慢地显出了颓败的迹象。
当夜幕垂帘,惊魂未定的何二壮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到了大河村。
寻到唯一一家尚未关门的小店,何二壮点了一盘剁椒鱼头,便大快朵颐起来。直至两大碗米饭下肚,他才觉得对得起连日来受苦的五脏庙。
喝了一口热茶,在活阎王再次将视线扫过小店门外时,一个白色身影映入眼帘。
“你……你怎么来了?”何二壮道。他的语气既惊讶又畏惧。
这白色身影竟是傍晚时被他敲诈的那女子。
借着油灯发出的昏黄光线,何二壮发现这女子实在狼狈到了极点。
她的画板早就不见。洋裙的裙摆处沾了许多泥土和杂草。头发凌乱,泪痕满脸。活脱脱像一只受伤无人搭救的小猫一般,楚楚可怜。却也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与娇艳。
被何二壮这一问,那女子原本早已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在眼中打转。
她慢吞吞地走到何二壮跟前,双手攥着洋裙束腰,显得局促不安。沉默片刻才缓道:“我……我……”
女子“我”了几次都没把嘴里的话说完,只是一双乌黑的大眼紧紧地盯着何二壮眼前的那盘吃剩的剁椒鱼头。悄悄地咽起口水:“……饿了。”
“哦。”何二壮错愕应声。神情也慢慢舒展开来——这妞可是有枪的。
原本何二壮以为这女的会二话不说上来就给自己一粒花生米。还想着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一下,可现在这女子就是说饿了,何二壮便松了口气。
“还哦个啥子你?看你与这女子是熟识,怎么能这么对她咧?”打着算盘的店老板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走过来道,“该不是小情人间闹别扭啦?”
“她……她……不是我情儿啊。”何二壮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我……我和他没什么……”被这店老板误会,洋裙女子说话声音渐弱,到最后只能害羞地低下了头。
“好咧。呵呵……”老板将凳子摆好,示意女子坐下便朝着厨房走去,“年轻人,脸嫩咧……”
不一会儿,店老板就端上了一碗白米饭和一盘青菜,说是免费奉送。
何二壮未加理会。那女子却起身鞠躬,嘴里不停地说“谢谢”、“多谢关照”之类的话。
按说洋学生懂礼貌,何二壮是见过的。譬如他那个侄女。可像洋裙女子这般,礼貌得似乎有些过头了。
再则,这女子吃饭是慢条斯理。小口小口地扒拉,一口几粒米饭都数得清。看着挺让人着急上火的。
使得活阎王第一次对这女子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就这样,十几分钟后,二人才将这顿晚饭吃完。
何二壮用衣袖一抹嘴巴,顾不上女子嫌弃的眼神。摸出荷包阔气地将账结掉。一起身正准备往外走。
那白裙女子很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
何二壮寻声看去,却见那女子没有要走的意思,再看外面夜色早已如墨。他微一思忖,便知这女子是想住客房。心下不由一阵鄙夷。真泥娘的娇气。
不过鄙夷归鄙夷,活阎王吃饱喝足后还是对这女子有几分愧疚的。便向老板发问:“老板你这有客房吗?”
“有是有……可……”老板面露难色地看了那白裙女子一眼道,“可就一间。”
“什么?就一间啊?”何二壮故意拉长声音看向那白裙女子。
那意思就是说,怎么样?要么你和我睡一间房,要么就睡大街。
“难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房间了吗?”白裙女子有些为难道。
“鄙人本小。店里这间客房原本是准备逢年过节时给远来亲戚暂住的。”老板如实答道。
“呀啊,这可如何是好。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过一晚指不定干柴烈火烧成什么样了都。”何二壮忧心忡忡道。
“也是。小兄弟你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那……”
“那什么那啊?我说的是万一她晚上爬上床把我……”何二壮一本正经地胡说着。
却被那女子打断道:“胡……胡说……什么?”
何二壮正欲反驳,那女子只是悄悄地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活阎王便咽下话头。
不大的小店一时之间安静起来。
过了片刻,那女子才柔声缓道:“一间……就一间吧。”看语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
稍后,二人在店老板的指引下进了客房。不等招呼,何二壮就报复性地抢先睡到了床上。那女子却是白了一眼,出去洗漱了好一阵才不声不响地往地铺上一躺。令得本想揶揄她一番的活阎王犹如泄气的皮球。
灯灭过后,何二壮有感于今日吃瘪一事,心中难以释怀。盯着黑暗中的女子,愤愤道:“诶,姑娘我告诉你啊。晚上你受不了了可不要爬我床上啊。人……人家可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哦。”
这话说到最后,活阎王自个儿也感觉到有些无耻了。黑暗中一张俊秀的脸上一阵燥热。
而那女子却纹丝未动,何二壮甚为无聊,又叫了几声才听到她翻了个身。开始隐约地抽泣起来。
何二壮这时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便起身走到那女子旁边拍了拍她,准备宽慰几句。
哪知那女子抬手就是用那勃朗宁指着二壮大爷的眉心。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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