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堡的手机又响了。
“张大师很忙啊,不打扰了。下次再来拜访。告辞告辞。”
“不好意思,慢待了。欢迎下次光临寒舍。”
……
张堡送走王林刚一进院子,忽见刚才还在院里很平静的孔雀和狗,现在都是一副很惊惧的模样,那狗夹着尾巴,低着头,发出“呜呜”的哀叫,孔雀也发出了怪叫。没有一丝风,但是垂柳却东摇西摆,那些花树摇晃得哗哗直响,花瓣落了一地……
他赶紧给张晓、华夏子和吴丽莎回电话报平安,刚刚她们不断打进来的电话就是他安排她们打的。一是出于安全考虑,二是显得自己很忙。
王林走了,张堡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就王林这个过去自己根本看不上的三流角色,现在都敢来和自己叫阵,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把前浪拍在沙滩上。无论气功还是政治水都太深,看来自己真该退了。哎,心强强不过命!
这样想着,他心情反而放松下来了。当务之急,就是要继续借何南芳告自己的案子大造舆论,名气越大,后面的民事案对自己越有利。对,首先要准备材料。为此,他专门叫周勇军来了一趟,商谈有关事宜。
对于周勇军,多年来,张堡是又用又防。当零三年上半年张堡陷入官司之时,他曾花一万五千美元雇佣正处于穷困潦倒之中的周勇军,这让周勇军感激涕零,曾在给张堡的信中说,甘愿为他作一只恶犬四处狂喙,他也确实做到了。
而当周勇军在执行张堡交予的“加强张与彭、周的合作,共同抗阎”任务时大意失荆州,张堡对他罚款三千元,按周勇军的说法是“恶意跳票”,由此引发周勇军对张“反复试验”考察忠诚度的反感,认为“受此反复奚落,已超出了我的人格可承受的范围”。故于零三年十月二十六日,一封绝交信摔在网上,决心与张“皆为平等之海外华侨,无任何上下尊卑,从属雇佣关系”。这又使张堡大为恼火,你一个下属、一个被雇佣者还跟我讲什么平等?
后来张堡因重罪官司缠身,在急于用人之际,只有再用周勇军,忍气吞声兑现支票,期望周勇军在民yun中为自己拉声援队伍。但是张堡很明白,周就是冲着自己的钱去的。周勇军也有他的老主意——“是否需要帮你,我首先要权衡的是我的利弊得失”。
周勇军来到了修院,张堡首先和他分析了案情形势:目前自零三年以来曾经围绕张堡的四十余起缠讼案只剩下何南芳一个人的两个案子了:一个是讼张功的民事案,一个是讼张功的劳工赔偿案。
张堡与周勇军就何南芳对自己的民事诉讼的各个环节进行了深入探讨,周勇军声言不足为虑,但也答应全力以赴,尽快拿出应诉方案。
在研究诉讼后,张堡对周说:“我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跟我这些年,你得罪了不少人,你要向外界发出远离我的信号,让外界看到我们之间没有这种雇用关系,这对你的未来有利。你还仍然是进退自如的,不是进退无路。”
“您怎么办?是否应该尽快拿下绿卡或者入籍?”
“我不会入籍,我对美国没有好感。过一阵我可能要闭关四十九天,暂时和所有人不通话。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
“您多保重。”
“珍重。”
见已近傍晚,二人握手言别。暮霭沉沉中,周勇军怅然若失地离开了天华修院,几年来经常进出的他觉得修院似乎有些陌生了。
五月份,张堡悄悄卖掉了俄罗斯和澳大利亚的房产,进账三百五十万美元。这笔钱他谁也没有告诉。他打算着实在不行就异地隐居,甚至偷渡他国,这是要花大钱的。
张晓打来了电话,兴冲冲地说:
“师父,告诉你个好消息!世界宗教法王厅已经恭推你为‘终身荣誉宏宝大法王’啦,我都高兴坏了!师父,你呢,高兴吧?!”
“嗯,”张堡心里没有高兴起来,随口说了一句:
“不过还是来拉赞助的。”
“……”
没等张晓说话,他就挂了电话!这几天不知咋的,心情特别不好。想一想,自己这近二十年来一直过着半神半人的生活。你说有神吧,实际上自己是凭借聪明才智拼出来的;你说无神吧,自己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能干这么大。你说信神吧,怎么自己走向绝路,神也不管;你说不信吧,无lùn_gōng法还是文化,自己还是得到了些灵感。他矛盾,纠结,迷惘,夹杂着痛苦,失落,绝望。
咳,如果当初在北钢不学气功,毕业后回到金矿局,凭自己能力,几年之后怎么也能混上副局,现在最起码也得是个地级干部,那不也是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平稳又风光!哪像现在这样流落异国他乡,举目无亲,孤苦伶仃!
管它有神无神,管它信还是不信,反正自己是够了。什么他妈神,神都是人捧出来的,不捧哪有神?还是当人最踏实!什么官司,什么名利,我只要像普通人一样快快乐乐的活一把!
七月下旬,张堡和吴丽莎开着白色林肯车,赶往亚利桑那州的大峡谷。由科罗拉多河耗费万年所切割出来的科罗拉多大峡谷位于亚利桑那州的西北角,地处凯巴布高原。一路上雄山奇岭,云天风光。壮丽的风景令张堡很是陶醉。多少年来,他从来都没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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