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大家看到我走了出来,虽然脸色很憔悴,但身板还是那么挺拔,顿时都松了口气,纷纷鼓掌,目含微笑,表达着自己的敬意,我也跟着鼓掌还礼,朝九号仓走去,一边走,一边和沿路的犯人们点头示意,大家目含尊重,礼貌的让开道路。
很快,我来到了九号仓,看到九号仓牢内站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满脸憔悴,双目深凹,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条腿有些古怪,满头白发,正审视的看着自己,我想到了送饭老人说过的话,估摸着那条腿就是瘫痪的,目光热切的看过去,摆了个形意拳的起手礼,轻声说道:“您就是想见我的人?”用的是华夏国语,周围都是洋鬼子,不担心被人听懂,听懂也未必了解其中蕴含的意思。
中年人注视着我的手势,浑身一震,一行虎泪滚落下来。
看到对方表情,我最后一丝疑虑顿消,投过去关切之色,对方暗自点头,两人会心的一笑,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亲切感和信任,第一次见面,我不能做的太明显,以免引来监狱方面的怀疑,带着满腹疑问继续往前走去,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差这一刻。
一路走,一路有犯人让开道,迎接英雄归来一般,我和大家颔首致意,一圈下来,顿时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又仿佛什么都说了一般,我回到了自己的监牢门口,继续观察着周围环境。
整层都是监牢,两个楼梯口上下楼,厚重的铁门把守,远程遥控开关,根本没办法人为打开,监牢都一样,钢铁浇铸为墙,根本没有出路可以利用,想要逃出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想到这里,我郁闷不已,冒着生命危险见了自己人一眼,依然没有逃出去的办法,等于白废功夫,想了想,不得要领,干脆不想了,混不知道楼顶监控室,无数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其中就有监狱长,监狱长见我并没有和大家说话,而是领导巡视一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监牢门口,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只要我不搞事,监狱长就能够接受现状,反正只是一层犯人享受特权,封死了出入口,不影响整个监狱,问题不大,等了一会儿,见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自己的监牢门口,至于其他犯人相互走动,低声交流,监狱长不在乎了,等时间差不多后,马上让人解除放风。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继续拼命训练,一对铁拳练的比以往更加坚硬了,这种狭窄空间只能训练体能和力量,还有爆发力,速度不好练,训练之余就是看书,放风的时间出去转转,和大家偶尔闲聊几句,可以和九号仓的人保持距离,以免引来怀疑,暗地里观察着环境,思考越狱办法。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好久,日子平淡无奇,我和大家打成了一片,不说整层犯人都认识,起码认识了大半,至于是不是真实姓名,谁在乎?不过是相互闲聊,打法时间罢了,在这种封闭监狱,大家根本没想过能逃出去。
这天,我估摸着烟雾弹放的够多了,监狱方面应该不会再特别关注自己,趁着放风的时候来到了九号仓,看了自己人一眼,监牢里面的人走出来,两人斜靠在护墙上,周围还有其他洋人,都在闲聊。
“你好,我叫……”我正好说话,却看到对方打了个隐蔽的手势,示意自己不要说话,便硬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咽下去,惊疑的看向四周,忽然感觉手心多了个纸团,便不动声色的将纸团放握紧,慢慢朝自己监牢走去。
放风时间还没结束,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我没有马上进屋,而是站在门口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偶尔和隔壁犯人插科打诨几句,心里面满是好奇,为什么他不说话?难道在忌讳什么?
等待是一种煎熬,好一会儿,放风时间结束,我回到了监牢,确定外面没有人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纸团,只见上面写满了字,字体仿佛刀枪剑戟,透着一股杀伐之气。
“好字!”我暗赞一声,迅速看了起来,开头几个字就让我震惊不已,魏长风,疯子。我清晰的记得郭平他们谈起过关于魏长风的事迹,只因为对方的事迹太疯狂,所以记忆深刻,来泰国旅游,因为一次路见不平得罪了东南亚的黑社会,结下梁子后全家被害死,他为报仇直接捧着一把清刀杀向黑帮分舵,两个小时杀了三十多人,将害死他全家的大头目四肢砍下,开膛破肚,挖出内脏丢到街上喂狗。
更疯狂的是,这个家伙跑到位于泰国的黑帮总舵,一个人单挑对方几百人人,打不过,一怒之下混到一个跨海大桥施工处,抢了很多炸药,将整个总舵夷为平地,但事后没了消息,各种传闻说死于黑帮的乱刀之下,没想到在这里。
整个中国武林没有人不佩服疯子的壮举,太猛了,我看到那一段时,都恨不得自己当时在场,激动的继续往下看去,这才明白过来,魏长风并没有死于乱刀,反倒被被追上来的泰国特种兵大队包围,自己大腿中弹,大腿骨粉碎性骨折,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魏长风没有写为什么来到了这个监狱,怎么来的,只说醒来后就到了这里,一待就是近二十年,也不清楚这里在哪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像是在地面,应该是某个山洞之类的,具体不详,要不是心心念念想再拜祭一次亲人的坟墓,早就自己了结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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