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里面血光太盛,万不能进去。”一个丫头劝着二夫人。
“是呀,确实不宜进去。唉,姐姐,你也别怪当妹妹的狠心,明一大早,妹妹便来向你和小少爷请罪。云秀,我们回去。”
“是。”
“唉,这不是小猫儿吗?可曾找到了老爷?”猫儿便是此前被产婆赶走的小丫头,此时方才回来,恰好被二夫人撞到。
“说话啊,你哑巴了!快回二夫人的话!”云秀不满的给了猫儿一巴掌。
“奴婢去找姑爷了。”猫儿小声说道。
“那姑爷人呢?”云秀问道,声音很尖。
“姑爷在回春楼。”
这回春楼,便是洛阳城一个极不入流的寻花问柳之所,稍有品味的人,是决计不会踏入半步的。
“姐姐,你也真是命苦,这个时候,连个心疼你的人都没有。”二夫人咯咯笑了起来。这笑声伴着大夫人强忍的闷哼,显得无比的尖锐。
“瞧夫人说的,老爷眼里还不是只有夫人一个人,其他的人,谁在乎呢。”云秀的声音传来,全然忘记了老爷此时正在回春楼寻花问柳。
“姐姐,明早妹妹再来给你请安。”
大概是听着脚步声远去了,小鱼再也忍受不住,疯狂的大叫起来,仿佛要把命运的一切不公都发泄出去。
二夫人到来带给她的希望早已消失不见,她本不该对那种人有任何的希望。她不愿意让她听见自己痛苦的声音,拼命的忍着。那又如何呢?杨宅不过就这么大点,她一定还是可以听见的。
料着今夜是不会有人来了,云蓉不久就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小鱼昏昏沉沉的看着眼前忙碌的三个人,心里暖暖的,竟是生出了求生的意志。哪怕仅仅为了对她好的人,她也得活下去!
天色微明的时候,小鱼产下了一个男婴,这也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昏睡过去。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室内一个人都没有,连她的儿子都不知去向。外面天色微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香沫,香沫——”
“别叫了。你这辈子,都看不见那个贱人了。”
门被推开,二夫人带着云秀等几个丫头走了进来,倒是忘了将门带上,凛冽的寒风刺的小鱼肉疼。
“你什么意思?”小鱼大感不妙,无奈身体虚弱,生不出反抗的力气。
“香沫和云蓉一大早犯了错,被二夫人卖去了烟花巷。”云秀趾高气昂的说到,眼睛里压根没小鱼这个人。
“你说什么?你怎么敢动我的人!宁雪尘!”
“吆,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敢跟我摆大小姐架子,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宁雪尘掩去脸上的笑容,露出狠厉的神色。
“你自己还能好到哪里去!害我嫁到杨家,那又怎样,你不也来了吗?”
“你倒还不傻!”雪尘挑了挑眉,竟是不知道这贱人早已知晓。
“宁家完了,你还能好到哪里去。”小鱼毕竟刚生产过,连吵架都没了力气,有气无声的。
“宁家是完了,那又如何,二姐会带我走的,只要你死了,我的前途仍然是光明的!”雪尘咬牙切齿的说到。
小鱼听了,哈哈大笑,这笑声让雪尘感到了自己的愚蠢。
她还记得那天,二姐宁雪妍突然找到她,让她假意嫁到杨家,目的就是把小鱼折磨致死,彻底了断她的生路,防止死灰复燃。
她当时并不情愿,小鱼已经嫁人,无论如何也掀不起风浪了,却要让她搭上自己的清誉,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
但是宁雪妍手里有自己父亲贪污受贿的把柄,虽然都是宁家的人,但在这件事上,连宁雪妍的父亲——宁家家主都保不了他。无奈之下,她答应嫁到杨家,但要求只做名义上的夫妻,不行夫妻之实。雪妍自然答应了她。谁知道,洞房花烛夜杨家那个土鳖竟然假戏真做,毁了自己的清白。在她大吵大闹的时候,他的丈夫只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她万念俱灰。
“没有宁王府的授意,老子敢碰你?”
看着扬长而去的“丈夫”,雪尘咬紧了牙关。
三天回门的时候,她去找宁雪妍,准备鱼死网破,但宁雪妍却已经牢牢占据了上风。
“只要她死了,你的荣光一点都不会少。”
她再一次相信了雪妍。然而昨日,她没有等来她的荣光,却等来了宁府的满府遭殃。所以,她一大早便匆匆去了上官家。雪妍已经入了宫,再见已是不可能,她只能找上官家。
雪妍曾经的一个丫头出来见了她,自然也是上官家的授意。
“我说杨夫人,不,杨二夫人,做人呢,得知足,我们小姐已经保下了你的命,剩下的得靠你自己争取了。这是十两银子,你也别嫌少,往后,上官家会多多帮衬杨家,想必这杨家发迹也是早晚的事,倘若二夫人成了主母,这——往后的荣华富贵,还能少的了?”
那丫头说完,将银子丢到雪尘的身上,转身进了上官家的大门。
云秀捡起地上的银子,扶着雪尘。
雪尘抬起脸,看着“上官府”三个鎏金大字,竟是眼睛刺痛起来。
怕是不久,这三个字该多一个“王”字了,上官王府,或者加个封号,某王府,真是讽刺。
“我怎么样,不劳你费心,但这杨家的主母,你该双手奉上了。”雪尘敛起心神,一字一顿的说道。
“哈哈哈,主母?就凭你?莫不说我现在有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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