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离郁听到此处,心中又有了一个猜想。
楚金月是活泼的性格,让一只活泼的小鸟待在笼子里,对小鸟来说,是一种束缚。
楚金月或许真的觉得很闷很闷,再加上被老白保护得太好,难免娇气,她或许会有一种呆在囚笼里的感觉,时不时发牢骚,哪怕老白偶尔带她出去散心,她也不乐意,她大概太想要自由?因此,内心深处对于老白把她关在府里的行为,积攒不满。
但,这不能成为移情别恋的借口。
更何况父皇对她无意。
“她觉得闷,朕就跟她说,皇宫里的那些妃子也很闷的,她们也少有出宫的机会,楚金月却认为,皇宫大得多,风景也多,人也多,总不会比她庭院那一亩三分地来得闷,她又说,在认识朕以前,她觉得白护是最威风的,认识朕之后,却觉得白护远比不上朕有气魄,你觉得这女子是不是脑袋灌水?”
提起陈年旧事,卓南歌眉眼间隐隐有怒气。
卓离郁此刻当然是顺着他的话说了,“的确脑袋进水,以父皇和护国公的关系,父皇大可去告状,难道护国公心胸狭隘到责怪父皇横刀夺爱?既然是楚金月主动背叛,这事怪不得父皇。”
“朕受够她了,若不是看在白护的面子上,朕在她第一次提出来时,就想赐她白绫一条了。终于在她第三次提出想跟朕走的时候,朕觉得自己的劝说都是在对牛弹琴,朕身为帝王,何必对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女子一忍再忍?索性找个机会,让白护看清真相,朕毒死她,是为了防止她做出对白护不利的事情,她对白护既然已经不忠诚,就不能留着她。”
这是帝王的铁血手段,不忠者杀。
“父皇没有和护国公商量。”卓离郁的目光中带着不赞同,“再怎么说也是护国公的妻子,如何惩罚她,不应该由父皇一个人说了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朕还不是为了他好?朕觉得他把一条白眼狼养在身边,楚金月不知感激,不知死活,她的行为已经触怒朕了,朕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的。”
“父皇刚才说了,护国公对您,先是知己,再是师弟,最后才是臣子,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以君主之名施压?知己朋友之间,什么事都该商量,父皇始终把自己看得高高在上,就算是护国公的家人,您也是随意操纵着生死,让他没有一点点准备。”
楚金月再怎么不对,也不该这样草率地死去吧。
这一死,严重影响了皇帝与护国公的关系。
“朕以为,他不会为了这样一个女子与朕反目,顶多生几天闷气,朕再另外补偿他就是了,好男儿何患无妻?那楚金月又不是什么多完美的女子,白护最讨厌欺骗与背叛,楚金月已经踩了他的底线了。”
“有些底线,是可以因为有些人而改变的。”卓离郁叹了一口气,“父皇始终放不下天子权威,未曾考虑到护国公的感受,也低估了楚金月在他心里的地位。”
“当时朕在气头上,况且,朕一旦有了杀人的念头,就会很快付诸行动,更何况,错不在朕……”
他到如今依旧不承认他有错。
分明楚金月的过错最大。
白护走后,他其实也有一丝懊悔,不过懊悔也无用了,他身为君王,又怎么会因为杀一个人而愁肠百结,那不是他的作风。
他也不是那么优柔寡断的人。
“老七,你不认可朕的做法。”卓南歌望着卓离郁,并不气恼,只是问了一句,“同样的问题抛给你,你会怎么做,护国公当年对楚金月的纵容,不比你对白星的少,朕看得出来,你对白星也是格外疼爱,如果是她移情别恋,辜负了你,你杀不杀她?”
对于立下誓言的爱侣,付出感情越多,越不能承受背叛。
等同于把一颗心挖出来让对方切割。
对方可以选择妥善珍藏,亦可以选择踩在脚底。
“父皇别说笑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和阿星身上。”卓离郁显然不想回答皇帝的问题,神色也颇有自信。
阿星没有楚金月那么弱,也不会做出那样的荒唐事。
“朕问你问题,不是想让你逃避,是想听到你的回答。”卓南歌不给卓离郁躲避问题的机会,神色有些冰凉,“朕只是让你做一个假设,你一定要说心里话。”
“我若说真话,只怕父皇不乐意听。”
“你不杀?”
“如果阿星真的那样辜负我……”卓离郁又仔细考虑了一下,道,“我想杀。”
卓南歌的神色有所缓和。
可卓离郁又补充了一句,“可我下不去手,想杀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卓南歌:“……”
“也许我会恐吓她、囚禁她、惩罚她,但——不能杀。”卓离郁坚定道,“手起刀落那么简单的事情,对着她却万万下不了手,也许我会选择的方式,是宁可绑在身边互相纠缠一辈子,也不想送她下黄泉。”
卓南歌的脸色绷了许久,才又问一句,“如果父皇赐死她呢?恨不恨父皇?”
“那就请父皇准备毒酒的时候,准备两人份的。”卓离郁丝毫不给面子,“阿星若不在,我的心大概也跟着一起死了,只剩一具行尸走肉,活着多没趣,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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