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南歌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
卓离郁会有这样的想法,难保白护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父皇,咱们可以从假设里跳出来了。”卓离郁道,“以后这种不吉利的假设,还请父皇不要在我身上假设,我怕做噩梦。”
卓南歌:“……”
“父皇,儿臣想请求你一件事情。”
“何事?”
“我会密切关注护国公的行动,如果他做出不利于江山社稷的事,我一定会设法阻止,但请父皇不要赐他毒酒白绫,摘了他的乌纱帽,让他归隐山林去吧,如果您不能答应我……”
“朕答应。”卓南歌不等他说完,就应了下来,“不管白护做什么,朕都给他一次免死的机会。”
哪怕知道白护会对自己当年的行为怀恨在心,他也从来没想过要铲除白护。
他希望的是这么多年过去,白护心中的仇恨已经被洗涤,依然会回来做他的好臣子,好师弟,对往日的恩怨不再记挂。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阿星已经是我的王妃,她对于父亲所谋划的一切毫不知情,所以,我希望她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卓南歌点头道:“朕不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虽然父皇对护国公格外宽容,但口说无凭,父皇,可否赐一块免死令牌给儿臣?”卓离郁悠悠开口,“父皇若是不肯……”
“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卓南歌道,“等你搜集到了护国公的罪证,确认他有图谋不轨的心思,你再来找朕拿这个特权,若是护国公循规蹈矩,什么都没做,这个特权给了你,你将来仗着特权胡作非为怎么办?”
“儿臣像是那种人吗?”
“这个不好说。朕那么多儿子,哪能个个都了解,更何况你这么聪明,朕怕被你坑。”
“……”
卓离郁和卓南歌详谈好了之后,便离开皇宫,回到齐王府。
他没有想到的是,白湖幺竟然也在齐王府。
就在他出宫的期间,白湖幺来王府看阿星了。
“岳父大人,原本应该是我带阿星回门的,您怎么就亲自过来了。”
卓离郁在大堂里坐了下来,很快就有婢女递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卓离郁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就听白湖幺道:“前几日跟一个西域商人合作,他送了我一点儿西域的奇特水果,带来给你们尝尝。”
卓离郁看向白湖幺身旁的桌子,果真放着一个篮子,有红彤彤的果实结成串冒出了篮子,这水果他还真没见过。
阿星已经在吃了,一边吃着一边称赞,“不错不错。”
“府里还有一点事情没处理,我就先回去了。”白湖幺说着,站起了身。
卓离郁准备留人,“这么快就要走么?不留下来一起用饭?”
“离饭点还早着呢,懒得等,回府再吃。”
“老狐狸,我送你出去。”妙星冷站起了身,“明日我去国公府看你。”
“送我出府你还得走回来,走来走去的多累,你吃得这么开心就继续吃吧,让贤婿送我一程就行。”
听白湖幺这么说,卓离郁笑道:“应该的。阿星你不用起身了,我送岳父出去。”
说着,便跟在白湖幺身后走出了大堂。
“老白,有件事我有点好奇,想问问你。”在出府的过程中,卓离郁故装疑惑,“谢查楠死了,与长生令有关,令牌不是全都在你手上吗?在鲜鱼馆里,被众人争抢的那块令牌,应该是你扔出去的吧?”
就算在心里已经分析到位了,他也要装作不确信,装不明白。
白湖幺并未否认,“的确是我扔出去的,谢查楠刚好在,就顺便送他一程。”
刚好在?
卓离郁当然不信。
应该是刻意掐着谢查楠在的时间才制造了动乱。
卓离郁心里一片明朗,嘴上问着:“那么令牌此刻在谁的手里?”
白湖幺转过头看他,目光中似有淡淡笑意,“你不妨猜猜。”
“我并没有关注这件事情,我只是听说罢了。因此,我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白湖幺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与太子,关系不好吧?”
“不好,但也还没有到撕破脸的程度。”提起太子,卓离郁的口气中带着一丝清凉,“他从小就喜欢和我争,背书也要争,比武也要争,可惜,都比不过我,成年之后,关系逐渐疏远,见个面打打招呼,算是客气了。”
“这就是面和心不和。”白湖幺笑了笑,“他的确不如你,光是聪明这一点,就比不上你聪明,可偏偏他是皇后长子,真是好运气。”
“老白何必试探我呢?我倒不是特别向往那个位置,曾经我也有野心,但如今,我只想与阿星逍遥度日,这不也是你一直所期盼的吗?”
“野心不一定会影响感情,我让你对阿星一心一意,不辜负她,至于其他方面,我可不干涉你。男儿就该有野心,你可否跟我说实话,看着不如你的卓非言坐在太子之位上,你心里当真服气吗?”
白湖幺说到这,看向卓离郁的目光中带着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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