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瞒不住了,父母亲人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没心没肺的阮绫闻听此言,多少还是有了点愧疚。时怀池今日虽然不大乐意,好歹还是给她提供了最有用的信息,让阮绫少花许多时间去调查清楚。阮绫想了想便道:“你病了病情不能再加重了,今晚本宫来盖薄被子,你来盖厚被子吧?”
时怀池听了,不知想到什么,脸就是一黑,他有点孩子气地拉过了自己昨日盖的那条夏日薄被,语带倔气:“不用了,我拿衣服盖上面。”他说着,就开始脱自己的外裳,脱下来,一边展开衣裳往被子上铺,一边打喷嚏,一边咳嗽。
秋天的衣裳能有多厚?
阮绫有点看不下去了。
心中别扭了一番,阮绫还是决定趁早把今天这个人情债给还了,便推开衣裳,仰头又跟他提议道:“那要不这样,本宫盖你这条薄被子,你再把厚被子分本宫一半,本宫盖两床,你盖一床,这应该可以了?”
“你不热?”
“本宫只怕冷,不怕热。”阮绫无所谓地拍了拍被子,“就这么说定了。本宫不嫌弃你的被子,已经是你的荣幸,你就不要犹豫了。”时怀池听了,有点好笑地手一松,就给阮绫抱过了那床被子。
阮绫抱着被子扑到了里床,仍像昨天晚上一样,把自己拱成了一个蚕蛹。她就基本动不了了,时怀池抱着了那床大红的成亲用鸳鸯戏水厚被子,神态清冷柔和地铺到了阮绫的被面上。他弓着身,抱着被子掖了掖阮绫的被角,便大半个身子虚压在了阮绫身上,阮绫乌黑的眼直溜溜瞅着他。
时怀池不知为何,今日发散的郁气尽数消融,化作了绵绵春雨,好似星星绵绵洒洒点点,都落在了这两条被面上。
阮绫给他这模样看得有点不自在,往被窝里缩了缩脑袋,将嘴巴鼻子都遮住了,只留了一对乌溜溜的眼在外面,也没有去看时怀池。
时怀池伸出一只手来,将阮绫的那层冰蚕丝被子掀下来一些,露出她整张脸出来。他也不说话,只定定地看了半天,就在阮绫将要憋不住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忽然浅浅地笑了一笑,就翻身躺回了床上,拉过被子,高高地盖过了自己的肩膀。闭上了眼,终于肯安生睡觉了。
阮绫偏头看了看他,心里有些疑问,但她最后也是什么也没问。她盯着头顶的床板发呆,雕刻的阴影深深浅浅落在眼里,夜太深了,以至于看不清雕花的全貌。好像有一些石榴、一些葡萄,一些福云纹,总归是多子多福的祝福寓意。
如阮绫一般,这个时候的苏榴,也还盯着头顶平实的黄花梨床板发呆。
重生已经半个月了,摸着身下丝滑的缎子,而不是破败的棉絮,看着头顶平整的床顶壁,而不是斑驳的屋顶,苏榴现在仍有不真实的恍惚之感。
“系统?睡了没?”
“晋江皇后养成系统00213十二时辰不歇业,随时随地竭诚为您服务。请问宿主您有什么事吗?”
那个自称系统的妖魔神怪瞬间回答的话语,让苏榴摇摆入浮萍的心又安定了下来。
她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是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又是真的,得到了一个奇怪的系统。
而且这个系统还告诉她,她命中注定,是要做皇后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
阮绫的那个皇后之位,真的本该是自己的?
有阮绫交待在前,王福顺都有点相信这是什么邪法了。
他也不好骂柳姑姑什么,只好拍拍额头,叹了口气:“算了,事已至此,只好在第二场把苏榴除名了。”
“还要给她除名?”柳姑姑皱了皱眉,“还是别了吧,多水灵一个小姑娘,模样好,性子也如水一般,兴许皇上看了会很喜欢呢?”
柳姑姑如此真心实意地说话,王福顺心中却是狠狠一拧!因为柳姑姑她素来十分严厉,绝不可能如此夸张地为一个人说好话!
王福顺从来只听说过这世上有妖怪躲在山野荒僻处,专门以魅惑术摄人魂魄,改人意志,却从未听说过妖怪还能往天子真龙身边跑的,不想今日竟在这煌煌白日,巍巍宫墙之内见了只活的妖怪!
不行,果然得按时夫人说的法子去对付!王福顺豁地站起来,吩咐:“天晚了,先令秀女们歇息着,明日选第二场和最后一场。”
*
中秋将至,时夫人把中秋那天代表一家人切月饼的活交待给了阮绫。以此来向大家昭示对阮绫的认可。
这个月饼可不是平日里吃的小月饼,须是一块大饼,阮绫要按家中人头切成等份,一份也不能多,一份也不能少,才能算完美完成任务。
时家主枝长房加上时老爷那一辈一共是十九口人,阮绫得在一张饼上切十九个等份。这很考验她的九章算术功底和动手能力啊,所以阮绫已经让人提前做了二十个与那日的月饼一般大、一模一样的月饼,拿了把大小也差不多的刀在院子里练习起来了。
听到院门开的声音,阮绫心念一动,一刀就切歪了。
好好的十九份,顿时残成了十八份。
她泄气地放下刀,偏头看向门口。时怀池全失了素日的清冷气,扶着门框,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好似多走几步,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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