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的大西北,有两人一畜横穿大草原。
粗布麻衣胡子拉碴的大汉,长发乱糟糟的披散肩头,后背之上绑缚双戟,腰间系着个酒葫芦。
长相狂野的青年男子,是个大块头,一身名贵衣衫如今烂的不成样子,头发蓬松杂乱,如同顶着个鸡窝,背后背着一把很宽的大刀。
二人身后跟着一只看上去威风凛凛,雄壮如小山丘的震山虎,因为一路风尘弄的金黄斑斓的毛色变得灰不溜秋,土里土气,失了本来引以为荣的色彩。宽阔的虎背上放着一个特大号的行囊
一行两人一兽,风餐露宿,走哪儿睡哪儿,像是逃难避祸脱离群体的流民,就是这组合与流民形象不符。
两人名义上是师徒关系,几天前刚认识的,大醉一场认得便宜师傅。
汉子姜淳,青年孟禺,身后跟着汉子的灵兽震天虎。
两人边走边讨论,主要想对虎背之上的特大号行囊由谁来背讨论出个结果。
身后的震天虎哼哧哼哧,虎舌外伸喘息不断,行囊压得虎背虎肚凹下去贴在地面,由此可见这行囊有多重,震天虎蹭着脑袋在地上缓慢蠕动,仿若爬行。
“还说什么即使山岳压顶,照样腰杆挺直,力扛万斤。这好家伙,挺的还不是一般直,只差拉根弦就能搭弓了……”青年白眼鄙夷说道。
汉子淡定的表情,好似心无旁骛不受其影响,继续向前。可内心终有不甘,憋了一路了,实在忍不住,劈头盖脸的骂道:“你这小兔崽子,走了一路,买了一路。这个玉晶床要送给谁谁谁放在草原上牧马累了时歇着,那个吞天鳄筋鞭还送给那谁谁谁用着顺手,挥起来鞭鞭有力,买了一个特大号的夜光石还是送给那个谁谁谁……他奶奶的这么一大堆东西居然都是送给一男的。现在倒好,赖了一路不背,苦了我的小黑,还吃力不讨好……”
汉子说到后来,一肚子的埋怨向外吐,跟个小肚鸡肠的妇人,向着丈夫吐苦水。
这一幕,滑稽可笑。
孟禺见苗头不对,赶紧摆摆手,示意说的不对。
姜淳脑袋一歪,转念一想,阴阳怪气的说道:“可不是吗?确实不对,冤枉你了,还买了一样东西不是送给那男的,蚕丝肚兜,预备送给叫作李二娘的小娘皮吧?我可有说错?”
震天虎听到主人为自己鸣不平,委屈的用大脑袋蹭了蹭汉子的胳膊,有气无力的吼叫一声,使劲点着脑袋,表示赞同。
青年打了个哈哈,无耻说道:“师傅威武,记忆力惊人,不愧是您村子里百年不遇的天才,真不是盖的。徒弟想,若是师傅您不定早就桃李满天下,学究天人了,还有学孰里的夫子们什么事。那么厉害的学问你都不当一回事,何况就这么点东西,自然更是难不倒您老人家,还不就是您老动动手指头的事。”
马屁拍的很是受用,汉子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得满不在意,可是眼神中“算你小子有眼光”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望着孟禺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是自然。”
接着不由分说将那把震天虎压的趴在地上的大行囊,一抓一甩扛在肩头,虎虎生风的迈步向前,走出三丈远,突然回头,啸声震天的吼道:“你小子还不走快点,跟个蛤蟆似的,你那水灵的寡妇可还在等着你呢。”
青年摸了摸震天虎的脑袋,小黑低着大脑袋眼睛闪烁,青年笑的鸡贼,对着前面像风一般奔跑的男人身影喊道:“好嘞……”
长得狂野,心思细腻的青年一步数丈。
青年跑近之后,汉子扭头,步履不减的前行,嘴里说道:“再给我讲讲那李二娘和那少年的故事,也好当作下酒菜。”
孟禺未应,一步数十丈,那少年故事就在眼前……
“还有多久到你的家乡?”
“快了”
“两日前你也说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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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同行的路上,孟禺、姜淳插科打诨,说笑之中孟禺如数家珍地,轻描淡写地讲述了与那叫作古九渊的少年往事:讲到少年如何设计巧妙坑了黄家小厮掉进粪坑,没讲原因是他偷马;讲到与地痞无赖打架,没讲少年护着他挨的最重,原因还是他;讲到少年煎药弄得灰头土脸,没讲那夜自己病了,少年忙前忙后守候在侧,连着几日几夜没合眼;讲了少年费劲心思到手的东西,转眼说不喜欢送给孟禺,没讲只是因为一句他喜欢;讲了二人同去偷看李二娘洗澡,没讲少年只是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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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山镇这几日“外来客”越来越多,小镇之中的百姓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人兽”。
骑仙鹤的老头,坐在滕蛇头顶腾空飞着的红肚兜小孩,大如山岳的饕餮坐在草原之上,老虬山之巅立着的惊雷虎,以人拉车招摇过市的金鸦……
小镇百姓初见这些县令大人口中的仙师灵兽时,除了震惊就是害怕。再见时除了更加震惊害怕,还充满了向往,更多的是敬畏,对强者的敬畏。
城门口酒肆。
酒肆幌子上写着歪七扭八的管字,破了几个大洞,风一吹立马卷在杆子上“缩起身子”。
酒肆掌柜是个脾气很臭老人,那张脸见谁都跟欠他钱了似的,此刻正躺在摇椅上打瞌睡。小二是个个子瘦小的年轻人,长相精明,整天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内里小肚鸡肠。此时敲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坐在屋檐下的板凳上嗑瓜子。
一张有些年代的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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