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容貌虽不惊人,但她的声音却悦耳动听,回荡在山林两侧,像一只百灵鸟在歌唱,让这片荒山野地也显得不再那么凄凉。
她不时地挥舞手中的一条丝带,像是在用丝带缠绕着空气中的什么,不多时,当丝带打开的时候,一只蝴蝶从其中飞了出来,一边飞舞一边向着四周散开点点的彩光,然后飞出几米后逐渐散成虚无。
“卓大哥,好不好看?”少女嫣然一笑,看向和她并排前行的一位英俊青年。
他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垂在肩头,异常潇洒。他的发际线刚刚好,露出其上一个小小的美人尖。
不过他对这用法力凝聚的小小蝴蝶显然并不太感兴趣,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的一些建筑上,那是些低矮的木房、稍微高出两层的瞭望塔和岗哨。
他的双手负在身后,离地一米左右悬浮着前进,一柄长剑在他的身体周围环绕飞行,像一条围着他游动的鱼,将他那白蓝色相间的长袍衣角掀起。
山风呼啸,将他的轻轻的“嗯”声音吹散。
少女听见了。
她满意地一笑,仿佛得到了天大的夸奖。她的目光在简单的景物上来回地逡巡着,仿佛看着最美丽的风景——如果你也被关在深深的皇宫中整整十八年,你也会这么觉得——即便是最普通的一株小草、一朵野花,在她的眼里,也充满了新奇,值得她驻足流连。
这一次,她的父亲不知为何答应让她出宫,跟着卓公子游历,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在皇宫里,人们经常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就像是在说另一种语言,臧微很不喜欢。就像现在,贺刚又在说些她听不懂的话了。
“卓轻凡,我想我们该回去了。这里距离冰阳城已经太远,再继续往前走,会进入紫竹林范围。你可以不在乎公主的安危,但我不行。这样独自在荒野中漫游,随时都会遭到异教徒的袭击!”
贺刚是一个有着一头灰白色长发的汉子,头发披散着搭在他宽厚、肌肉鼓胀的肩膀上,像一头狮子——他本来也是一头狮子,他来自于琉璃宝刹国的狂狮门,每一个狂狮门的人都像是狮子——他的声音却不像是狮子,低沉、沙哑,一点也没有霸气,反而有种瞻前顾后的不安。
他盘膝坐在一面大鼓上,大鼓漂浮在黄牛的旁边,眼神警惕地看着四周围的一切,仿佛随时有敌人从树林里冲出来,对他们发动进攻。
“袭击肯定会有,”卓轻凡说话的时候,他身边游动的长剑忽然微微震颤,发出低低的鸣叫声,“但不会是你说的异教徒,他们不过是一群在千年前浩劫下遗留的可怜人,我想面对着这样可爱清纯的少女,他们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他伸手指天,身边的长剑冲天而起,剑华朝着四周围扩散开去,然后发出了更大的鸣叫声。
“邪气。”卓轻凡的眼角露出了一抹喜色,随后带着疑惑道:“我果然没有感应错,之前那一抹邪气的的确确是存在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又出现在了这个方向。”
邪气就是妖魔之气的统称,非正派的法力气息。
“我不要现在回去,”坐在牛背上的少女忽然偏过头来问道:“卓大哥,为什么那些可爱的小动物都消失了?刚刚山林里的小松鼠也不见了……”她的脸上带着天真烂漫。
卓轻凡将自己的剑收回,单手一指近在眼前的歃血盟驻地:“因为,它们都不喜欢这里。这个地方,让它们本能地感觉到,很危险……对,就是很危险。”
臧微眨巴着干净的双眼,看着那躲藏在岗哨和木篱笆后面的十几栋木头房子,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多完全由木头构成的房子,即便是数十里外的冰阳城,也大多是泥石梁木建筑。而远在东方的皇城更是全都由砖石和琉璃砌成,连一根木椽子都见不到。
“怎么样的危险?”
她想看看这里到底怎么个危险,可以她远逊色于卓轻凡的修为和眼力,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在旅行、游山玩水的凡人。
事实上,卓轻凡也不能确定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危险,但他以生命相修的佩剑察觉到了那一丝邪气,而那丝邪气在前面这个地方忽然消失了,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这片建筑着木屋却无人行走的地方。
如同小村庄一样的寨子里,连半个人影也看不到,家家户户家门紧闭,从大门口篱笆这边看去,只能看到屋子后头巍峨的群山峻岭。
贺刚踏前一步,将大鼓从自己的屁股地下召唤到身前,然后抬指一挥,那面大鼓朝着寨子的上空飞去,悬停在一排木屋的前庭中央,然后猛地震响,强烈的音波朝着寨子四周扩散开去,几乎将房顶都掀翻开来。
他转头看向卓轻凡,说:“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大概是一个废弃的村镇吧。这里距离紫竹林不到二十里,根本没有人愿意长时间的在这里生存。也许人们都搬走了。”
卓轻凡看了眼一动手就施展法术的贺刚,颇有些无奈。
这里可是无灵之地,天地间没有灵气可以供修行者恢复法力,一丁点的法力在这个地方都是弥足珍贵的。想要恢复法力,只有依靠那些能吸纳天地灵气的天材地宝——像玄灵木。
早就听说狂狮门人口少,但个个是土豪,现在也算是开了眼界。
卓轻凡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感觉这里有问题,不能证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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