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刚阴沉着脸不说话。
刚才虽然看似只是简单的两次交锋,但实质上两人间却至少进行了四次对抗,从心理、底气到真实的实力。
他靠着不要命的性格特性和笃定了卓轻凡不敢砍他双手,才在第一次的交锋中占到了上风,顺利地抓到了卓轻凡的手臂,可后续两人的言语对抗和视线的交锋中,卓轻凡很快恢复了定力和淡然,然后轻描淡写地破解了这个被动的局面,还反将一军,用公主来要挟他。
这让贺刚异常的恼火,他一向看不起这些自觑fēng_liú才子的人,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却没有一颗让人有足够安全感的心。这样的人通常会死的很快,而且还很可能带着身旁的人一起去死。
不过,卓轻凡似乎有些不同。至少,他的实力配得上他这样的说话语气,那种对任何东西都漠然的语气。
单凭刚才那两手,贺刚自认自己比不上人家,他一半的修行在身体上,可刚才卓轻凡那看似瘦弱的身体中隐含的力量让他都有些吃惊,更不用说他没有完全展开的飞剑攻击了。
但实力强和fēng_liú到底是两码事,他贺刚的任务不仅是要保护公主的安全,还要保证公主的完整——身体的完整,处子身的完整!
“异教徒就是异教徒,他们在凡人中大肆传播异教,滥收门徒,我贺刚是见一个杀一个!别说你用剑刺我,就算你将古帝剑冢整座剑山搬来压我,我也照样这么说!”
卓轻凡无奈地瘪瘪嘴,转身朝着一个木屋中走去,嘴里还在不断地咕哝着:“我不是快疯了,我是真的疯了,我居然会想着威胁一个疯子......”
贺刚看了眼消失在黑暗中的卓轻凡,将大鼓朝着寨子外一抛,自己飞身到寨子的上空,直接盘膝悬浮着坐在空中,双目警惕地看着四周的情况。
那面大鼓直直地落向臧微公主,悬在她的头顶,一阵阵透明的波浪像一个罩子般降下,把臧微公主和她的黄牛坐骑都笼罩在其中。太阳光下,涤荡开多彩的波形。
三人都不说话,整个寨子和山林忽又陷入了万籁俱寂之中,就连一丝的鸟鸣和动物叫声都没有,甚至若仔细地感受,会发现此刻连山风也消失不见了。
这里,并不是只有贺刚一人阴沉着脸。
就在贺刚盘坐之地的正下方不足一米的地方,丁献沉着脸漂浮在那里,他的身边是一枚静止不动的令符。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那里,可在场的几人却没有一个看得见他。
贺刚几乎是伸出脚就能碰到丁献的脑袋,可他愣是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感受着自己体内不到七成的法力和刚刚压下去的伤势,丁献几乎气得有些发颤。
他原本以为来的仅仅是三个无关紧要的小毛贼,几个修行界中的嫩鸡,可没想到来的三人却是三只小老虎——也可以算是两只,那个少女几乎可以忽略。
但即便是两个,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是巨大的困难。
如果只是两个结梦境的小小修行者,那他大可以将他们捉拿后炼化,当做是大餐前的一份点心。可现在对方是两个元丹境界的修行者,这就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吃得下的。
就连试着吃都不行!
只要他们能在丁献的手中撑过两个回合,那剧烈的抵抗波动就会立刻牵制出他的伤势,让他短时间内失去战斗力,到时候谁是刀俎谁是鱼肉就很难说了。
而这两人里最让丁献忌惮的,还是那个青年,准确地说,是环绕在他身边的那柄剑。
“古帝剑冢,”丁献呢喃道,“远在大秦帝国境内的剑冢一族怎么会来到这无灵之地?”
他的目光抬高,看了眼头顶上的盘坐的贺刚,眼里闪过一丝仇恨:“狂狮门的人......贺龙、贺成,我早晚有一天要将你们挫骨扬灰,让你们知道夺人宝物的下场!”
一想到被人截了胡的隐王神墓,丁献就忍不住一阵心头滴血。
“还有宝刹国的公主。两个初入元丹境的小鬼加一个结梦小丫头,这么奇怪的组合,居然会同时出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奇哉怪哉!不行,我得想想办法将这几个人给逼走......让他们在这里晃悠,我根本没办法安心施展食魂替死法。”
他刚准备借助布置好的幻阵来施展一个迷惑性极强的幻术,却忽然发现那丫头还在幻阵之外,假如自己只关照到了寨子里的两人,那等他们两人出去和那小丫头一合计,立刻就知道这里不简单。
可他左想右想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他这幻阵布置的时候只用了一块玄灵阵符,没有用灵器或者法宝压阵,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没办法布置更加强横的阵法。
丁献忽然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了两件物品。
一面镜子,一个镯子。镜子乃是他从周府地下得到的阵法阵眼幻心镜,是一件普通又特别的法宝,论质地比他的饮血镯要好很多,但却是一件极限法宝,永远不可能诞生灵性。
看着这两件法宝,他的内心陷入了挣扎。
照着目前这种情况,如果没有他亲自在这里坐镇,那这个幻阵被那古帝剑冢的小子破掉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花费的时间不会很长。
可若是他能够用一件法宝来将这三人的注意力引开,那他将有足够的时间将幻心镜给彻底炼化,然后将幻心镜当做这个幻阵的阵眼布置起来。到那时候,就算这几个小毛头孩子再找来,也绝对破不了幻阵,找不到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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