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当真就是十足的蠢货!
燕正天在心里只将个燕文素骂得狗血淋头,犹不解恨。
崔缙彦则是将他早上在战王府遇见的事情简单扼要的说一遍,末了,轻声说道:“此事,还有几位大人与臣一同随见,皇上若是有什么犹疑的,可以召他们问上一遍便知。”顿了顿,摇头叹息道:“都说王爷与王妃和如琴瑟鲽鹣情深,如今看来,果然传言不假。若不然,王妃又岂会伤心之下,悲戚成疯?”
燕文素疯了?
燕正天好半天没从崔缙彦的话里醒过神来。
在他看来,燕文素和他一样,流着先帝的血,先帝骨子里就是自私自利一切唯我,燕文素即便再爱韩铖,她也不至于就到了没他活不下去的地步!更别提,伤心之下,疯了!
崔缙彦该说的话说完后,便再度默然了下来。
而随着他的默然不语,殿内,其它人也跟着静默了不语。
众人心里难免都有些惴惴不安,必竟,韩铖奉旨入宫时还是个大活人,可是出宫时……所有人都垂了眸子,告戒自己,不该问的千万别嘴贱!
但当然,有人不是这么想的。
“皇上,老臣听说皇上曾夜召战王入宫,不知道……”韦世礼目带告诫的看向燕正天。
燕正天自是看明白韦世礼眸中的意思。
不过是想让他就此顺水推舟,将昨夜之事归于战王之死上!只可惜,他费心谋划不惜赔上翊儿的命,又岂是韦世礼老匹夫一个眼神便能阻止的?这天下是他燕氏的,可不是他韦氏的!
燕正天迎着韦氏礼的目光,摇头道:“老将军怕是弄错了,朕昨夜不曾召战王入宫。”
韦氏礼垂在膝上的两手猛然一紧,灰白的眸子锐利的如一把出鞘的剑一般,直指燕正天。
偏偏燕正天却浑然不惧,而是一字接一句的说道:“朕所指的昨夜皇宫之事,是指昨夜大皇子燕翊被谋害而亡之事!”
“啊……”
大殿中响起齐齐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必竟,听说和被皇上亲口证实,那可是不一样的感观。
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后,便有帝党一派为首的右相房先明率先出声问道:“皇上,却不知,是何人敢如此胆大包天,谋害皇嗣?”
燕正天叹了口气,苍白的脸上陡然间就生起一片戚然之色。
韦世礼强撑着才没有让自己暴起,狠狠的一巴掌扇掉燕正天脸上的那抹戚然。心里却是咆哮着吼道:你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狼心狗肺畜生不如的杂碎,亲生儿子都能这般设计,叫你畜生都他娘的侮辱了畜生啊!
“凶手到是被抓住了,只是……”
听说凶手被抓住了,殿内的众人脸上的神色再度变得精彩起来。
韦氏一派的难免面白如纸心虚不堪,想着,这下完了,站错了队,别说是荣华富贵,只怕是性命都难保了!
帝党一派的大喜之后却也是忐忑不安,哎,皇上属意的大殿下就这样没了,也不知道余下的几个皇子里,皇上看重的是谁?不行,回去,得让家里的女人没事多走动走动,打听打听才是!
而在众人心思各异时,韦世礼咬着牙,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渗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即是抓住了凶手,就该凌迟处死,诛灭九族才是,却不知皇上在犹豫什么?”
这话,燕正天其实在等帝党这边的人说,可没想到,被韦世礼给抢了个先。但不论是谁说,左右也不过是为了引下他后头的话罢了,即是韦世礼这个老匹夫上赶着找虐,他也没有不成全的道理,不是?
当下,燕正天抬头,目光直直的看向韦世礼,末了,点头说道:“老将军言之有礼,这样的人本就该诛他九族,可是,朕若是诛了他九族,只怕这天下倾刻间便要分崩离析。”
“这又是为何?”一侧的温晋王不解的问道。
燕正天抬头,满目凄凉的看向温晋王,哆嗦着嘴唇说道:“王叔,你却不知道,凶手指认是受轲儿指使,才对翊儿下此毒手的。”
话落,似是不胜伤心般,抬手狠狠的捂住了眼睛。
而一直隐而不发的韦世礼在听到燕正天的话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摇头道:“不可能,二殿下他宅心仁厚,素来尊敬兄长爱护幼弟,岂能做这猪狗不如之事?皇上,您可不要误信奸人之言,错怪了二殿下,以至父子失和,夫妻反目,亲者痛,仇者快!”
“是啊,皇上。”韦世礼身侧的左右丘淮也跟着劝道:“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大殿下缠棉病榻数月之久,二殿下真要对他不利,早可动手,又何必等到此刻?”
“左相此言差矣,”右相房先明站了起来,面色不虞的看着丘淮,说道:“你我都知道日前,皇上有意立储,人选便在大殿下和二殿下之间,许是二殿下不愿储君之位旁落,这才下了狠手呢?”
“许是?”丘淮冷哼一声,一脸不善的盯着房先明说道:“右相还请慎言,你一句许是,可是定了一个人一生的污名!莫说这人是龙子凤孙,便是寻常人,这等谋弑亲弟十恶难赦的罪名,没有十足的证据也是不好妄下断议的!”
房先明深深的看了眼丘淮,稍倾,嗤笑一声,说道:“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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