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回头,却也知道被认出来跑不得。
只是身后传来江丽的声音,这声音会让我无地自容。
我承认我羞愧,羞愧知道薄颍川就要成为她的丈夫却还和他上了床。
然而,更多的却是薄颍川那入魔一般的话。
他说,迟笙你凭什么,凭什么和她比,你不配……
我承认,我嫉妒。
嫉妒和羞愧交加,让我无法面对她。
我恨自己离开后蓄意不去关注他的一切,竟不知道他的婚礼在这办……
如果早知道,如果,我竟无法选择了。
早知道又如何,难道我会放弃阻止我爸吗?
只是,我不会这样莽撞,我会尽量避开他们。
“迟笙,你来了。”
我徐徐转过身来,努力堆上了笑。
“江丽,你今天真漂亮。”
大学舍友雪梅嗔道:“我们都打不通你的电话,给你发喜帖也没人回。我们以为你人间蒸发了,没想到你今天是给我们惊喜啊。”
我尴尬一笑,道:“我不知道今天江丽结婚,我是来找我爸的。”
我看了眼江丽,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看过去有些冷漠。
雪梅却尤不自知,笑道:“不会是怕出礼金吧?你怕啥啊,你可是豪门少奶奶……”
“雪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从钱包里掏出钱来,数了一把窘迫地没有红包裹着直接就塞到了江丽的手上。
雪梅终于看出了我的意外和尴尬。
而我急切地想要走。
江丽忽然道:“既然来了,就坐下吃完再走吧。”
“不,江丽,我要找我爸爸。”
江丽知道的,我只告诉过她,我爸好赌,我妈植物人的事。
我以为,她会体贴地放我离开。
她却道:“费尽心思来了,何必还要扯这样的谎?天下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如果你是真心祝福我,难道喝我一顿喜酒都不愿意吗?”
她的话像是一把钉子将我狠狠地钉在原地。
我错愕地看她,江丽避开了我的眼,对雪梅道:“你们坐在一起,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婚礼一定要在的。”
我握紧了拳,走到了江丽面前,正要低声解释我爸的事,一边的人道:“快进去吧,一会儿还要还衣服 呢。”
江丽跟着他们走了。
我看着新娘那一身雪白的婚纱,一阵恍惚。
嫁给秦丹峰也不过是他一句话,我们没有办婚礼,他当初忽悠我婆婆说要去国外旅游度蜜月,其实是他和他的男朋友而已,我白天上班,晚上公司的人都走了,就在公司打地铺。
一场婚礼对我来说多么奢侈。
只是如果不能嫁给那个人,婚礼有无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找了一个借口摆脱了雪梅,就去找我爸。
却没有注意到雪梅略显狐疑的目光。
我知道君悦酒店有个地下赌庄,就咬牙叫了一个侍应生带我下去。
侍应生将我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后,问道:“有介绍人吗?”
我刚要摇头,忽然想到赌庄如果没有介绍人怎么进去?
我本来想说我爸的名字,想到我爸是第一次来这……
侍应生皱眉,“到底有没有?”
我一着急,想到了今天在这办婚礼的薄颍川。
抱着侥幸,我说出了他的名字。
那侍应生一听,笑道:“请跟我走。”
我心口一松,跟着侍应生来到了地下赌庄。
侍应生朝我微微一笑,就让我随意。
各个赌桌都围了不少人。
我环视了一圈,终于在一个棋牌桌那看到了我爸。
我走了过去,一把抓住我爸的手。
我爸正要摸牌,被我一拽,踉跄了下牌就翻了一个起来。
他登时火冒三丈,一回头看到我手一抖。
“你怎么在这?”
“爸,跟我回家。”
他听到这话就皱眉了。
“迟笙,五年了,我都整整五年没有碰了。 你妈不是好好的吗?就不能让我放松放松吗?”
我听到这话胸口像是被钝物用力一砸。
“爸,难道你想要我和妈的命吗?你忘了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难道你不要这个家,要我和妈一起吊死在你面前吗?”
五年了。
我以为他会看清楚这一切,洗心革面。
我还记得我妈被送去抢救那一刻,我爸多么痛心疾首,他发誓,他恨不得剁手,说自己再也不会赌劜。
听说他又来赌,我觉得好不容易放晴的天马上要塌了。
我爸不耐烦道:“我又不是一定会输,就赌一局,一局好吧?”
一局?
难道我爸没注意到桌上几个男人看着我的目光是多么地邪恶吗?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你跟我跟我回去?”我扳起了脸。
“哟,没想到老迟的女儿这么漂亮啊,只是你这女儿管太多了吧?”
“是啊,你可是戒了五年,为了老婆女儿也算是尽心尽力,看你每天跟奴才一样伺候你那老婆,我都觉得你仁至义尽了,男人偶尔赌一下怎么了?”
我爸被他们一激,本有些软化的态度瞬间变得强硬了起来。
我恼恨他这些狐朋狗友挑唆,愈发不肯让我爸继续呆下去。
“你回去吧。”
“爸!”
我的心一凉,眼泪就掉了下来。
爸,你知道我多怕吗?
你忘了五年前的痛,我却忘不了。
为了止痛,我放弃了薄颍川,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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