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嵘吃痛, 顺手掐了把他的脸。
颜斐低下头, 摩挲着辛嵘的脸颊,笑着去咬他的唇。
辛嵘仰起头, 很自然地跟他接吻。
这个姿势难度有些高,没亲一会儿, 辛嵘就觉得自己脖子酸疼。
他涨红了脸,难受道:“我……缺氧……”
颜斐连忙放开他。
两人喘了会儿气, 互相凝视着对方,没多久, 又笑着亲到了一起。
墙壁上,两个修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温柔而缱绻。
颜斐窝在宽大的沙发椅里, 抱着辛嵘, 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他的脖颈。
辛嵘一条长腿搭在脚凳上, 另一条腿随意地支着, 有些懒散地靠在他怀里。
“饿不饿?”颜斐靠在他耳边问。
“有点, 冰箱里还有东西吗?”
“好像还有葡萄没吃完。”颜斐把玩着他的耳朵, 笑道:“我去给你洗。”
他起身去了厨房。背后没了依靠,辛嵘莫名有些失落,才分开这么一会儿,他竟然开始想念颜斐怀抱的温度。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越来越离不开颜斐了。
“当当, 洗好啦。”
颜斐端了个玻璃果盘进来, 里面一粒粒紫色的葡萄还沾着水珠, 圆润饱满。颜斐把果盘放到桌上,自己伸手拿了一个送到辛嵘嘴边。
辛嵘没跟他客气,张嘴就吃。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很像古代那些沉迷于妃子美-色的昏君。
“还要吗?”
这是没有籽的夏黑葡萄,个头不算大,但每一颗都很甜,水分也多。
辛嵘吃完一个,唇齿间都是甜味。
他点头。
颜斐接连喂了他好几个。
吃到一半,门铃响起。颜斐点的外卖到了。
辛嵘已经被葡萄撑得半饱,没吃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
“再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颜斐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
辛嵘摇头:“你慢慢吃,我去看书。”
晚饭过后,外面开始下雨。
辛嵘在看天气预报,预报提示s市这两天有雷暴雨,让广大市民注意躲避。
颜斐担心院子里的盆栽被暴雨淋坏,打算把花架上植物移到旁边的小玻璃房。
辛嵘撑着伞,站在屋檐下,看着他来回搬动盆栽。他穿着雨衣雨靴,一手抱着一盆植物,像个勤勤恳恳的园丁。
颜斐担心他额头的伤,坚决不让他帮一点小忙。于是辛嵘除了在旁边干站着,没有别的办法。
把所有盆栽都搬完,颜斐的额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笑着看向辛嵘:“怎么样,我是不是勤劳的小蜜蜂?”
其实这些事,辛嵘大可以让家政来做。不过颜斐这么亲力亲为,辛嵘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
“快进来吧,别感冒了。”
辛嵘把伞举到他头上。
雨声越来越响。
颜斐换下雨衣,先去洗了个热水澡。
他洗得香喷喷的出来,见到辛嵘坐在沙发上看书,忍不住从后面扑过去,脑袋用力在他肩头蹭了蹭。
“辛辛,闻一下我香不香?”
辛嵘摸了摸他的头发,视线还停留在眼前的书本上。
“乖,先去吹头发。”哄小奶狗一样的语气。
“你帮我吹嘛。”颜斐不依不饶。
辛嵘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书,正要找吹风,茶几上的手机响起。
他看了眼来电,放到耳边。
“刘秘书,怎么了?”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辛嵘脸上的笑意慢慢凝结。
“我知道了……你帮忙安排一下后续事宜吧……嗯,我暂时就不出面了……”
放下手机,辛嵘久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颜斐的手抚上他的肩。
辛嵘看着落地窗外的树影,抿了抿唇,轻声道:“刚刘秘书告诉我,王晚音生了一个男婴,但那个男婴体质太弱,刚产下没多久就夭折了。”
颜斐心中咯噔一声。
这个王晚音,真是可恨又可怜。
“那王晚音……”
“刘秘书说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加上产后虚弱,人直接晕过去了。估计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颜斐“啧”了声,即使听到王晚音肚子里的孩子早产夭折的消息,他对王晚音也生不出什么同情心,毕竟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实在是罪有应得。
但王晚音毕竟是辛嵘的后妈,颜斐表面上还是要同情几句。
“她女儿应该会陪着她吧,你也不用担心,她有护士和医生照顾,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倒不担心她没人照顾。”辛嵘在沙发上坐下,苦笑了声:“只不过,经过这件事,她肯定会更加恨我,等我爸从icu出来,她估计又要闹一通。”
“那就让她闹去。”颜斐语气忿忿:“孩子夭折了也是她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
辛嵘摇了摇头,眉头更加纠结。
“算了,不说这个,我先帮你吹头发。”
“别担心啦,事情都会好起来的。”颜斐摸了摸他的眉毛:“说不定经过孩子夭折的事王晚音会想通一点呢,而且伯父也不傻,王晚音说的话他也不会全信的。”
“但愿吧。”辛嵘苦笑。
这晚,辛嵘睡得并不好。
他一个接一个的做梦,梦里面是都是光怪陆离的场景,医院灰暗的长廊,惨白的白炽灯,扭曲的地板和变形的墙纸,耳边是女人的惨叫和婴儿的啼哭声,氛围压抑而凄凉,让他的心脏像被攥紧了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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