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吐了吐舌头,不过,这时候就觉得在老师跟前露了脸,一股子[别看我不是你的对手,我却也是枪棒高手]的味道,当下故作老成就说:“你肯定没听过一句话,棍将不可力敌,你这单手剑哪里架得住我的棍……”她说着,皱眉看看四周,正好也讨厌看到那王姑苏的嘴脸,当下就道:“这儿施展不开,到演武场去,我给你仔细说道。”
看两人出去,乖官叹气,“静斋也算得是苦心孤诣了。”伊能静斋虽然肉脚了些,但却也是不折不扣的剑豪,怎么可能当真就那么不经揍?何况扶桑的剃刀术也是有类似的招式的,说白了,他是怕秦良玉说出什么不好收场的话,故意把秦良玉的注意力给引开。
王姑苏赶紧凑趣,“侯爷手下,却是一个个都忠肝义胆。”乖官转首,脸上似笑非笑,心说你这是夸你自己么?
却说伊能静斋把秦良玉引到演武场,也陪着秦良玉练了一会子枪棒,他心思不在这上头,秦良玉只是醉心武学,却也不是真的就笨,当然便瞧出来了,一个退身,把白棒一收,缓缓点头若有所思便说道:“方才你是……”
伊能静斋赶紧道:“秦公主,请恕下官无礼。”秦良玉便有些意兴阑珊,“怎么你们……都那么喜欢勾心斗角。”
“秦公主。”伊能静斋一个俯身就跪了下来,“请恕下官直言,大都督身边妻妾众多,秦公主您……即便您不去算计别人,总会有人来算计您,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秦公主您天真烂漫,心姓儿是极好的,大都督想必也是喜欢,但是,下官拼死一言……秦公主您,千万要记得沉默是金这四个字。”
说到此处,伊能静斋连连叩首,秦良玉又不傻,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当下点头,“伊能老奉供,我明白了,多谢你的提点,快快请起。”
既然话说开了,秦良玉这时候也没了练武的兴致,瞧伊能静斋如此苦心孤诣,她忍不住就要请教,伊能静斋当下就仔细给她说其中人心鬼蜮之处,“方才大都督沉脸呵斥,无非就是给那木邦土司一个面子,甭说真白杏没当真,那位木邦土司也是心知肚明的,您若一开口,未免坏了大都督的事,那位木邦土司说不准就要记恨您,再则说,大都督若不收纳他家女儿,他如何敢真心投靠大都督?姻亲到底是一根相对比较亲密的纽带关系……”
他仔细给秦良玉掰开了揉碎了讲述其中道理,秦良玉不时点头,两两相对印证,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在这上头似乎挺笨的,忍不住就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懊恼道:“我怎么这么蠢笨呢!”
“秦公主万万不可妄自菲薄。”伊能静斋赶紧劝说她,“大都督对您的宠爱,那是众人皆知的……”
秦良玉到底年纪小,比较单纯,被他好言好语一说,顿时又高兴起来,老师对我,当真是……她一时间想到许多男女之间不可告人的事情,脸上却是微现赧然之色,不过随即就觉得自己太也厚脸皮,怎么能光天化曰想着跟老师的那些事情,她赶紧摇头,然后握着白棒对伊能静斋大喝了一声,“伊能老奉供,再来比划比划。”
却说那边国舅爷收拢木邦土司王姑苏的忠心,好生安慰了他,又赐予了他金银,随后,便让他在土司当中煽风点火,若是能说动那些土司在昆明城内闹事却是最好了。
他这一说,王姑苏心中一惊,还以为国舅爷试探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就道:“侯爷,您千乘之躯,身子多矜贵呐!万一那些粗人冒犯了您……”
这个马屁拍得雅致,千乘之国,在上古春秋时代,那就是一方诸侯国,此等诸侯可自称寡人了。乖官笑着伸指点了点他,“王世叔,你这话,却是有些瞧不起我……”
王姑苏顿时使劲摇手,“在下绝无此意,只是担忧侯爷安危。”
乖官眼神缓缓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把王姑苏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衣袂,这时候真白杏煮了茶来,乖官却先从真白杏手上接过,然后亲自递到王姑苏手中,缓缓就道:“我就怕他们不闹事儿啊!”
这话中,就隐含了杀气,王姑苏双手托着茶盏,听了这话双手一颤,托盘和杯子[叮叮]震而微声。
乖官不去看他,自顾自说道:“我大明三十五个宣慰司,旧港宣慰使司(苏门答腊)废弃曰久,其余的多有垂两百年者,一个萝卜一个坑,不拔掉一些萝卜,哪里有坑呢!”
王姑苏颈毛竖立,赶紧低头盯着手上的茶盏,好像茶杯里头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般。
“我也不瞒你,为何去年到现在,我磨磨蹭蹭才到了昆明,来了之后也不接见土司,安抚地方,为的是何事?恐怕你们这些土司以为我是年轻气盛,不晓得战阵凶险,下来镀一镀金的。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为何要安抚你们这些土司呢?”乖官说到此处,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口,这才缓缓轻吮,随即对旁边真白杏笑了笑,“阿杏啊!烹茶的功夫已经及得千代姐姐五成了,不错。”
真白杏得了国舅爷的夸奖,真如吃了人参果一般,浑身上下无一不舒坦,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甜甜一笑。
王姑苏却是顿时就想通了里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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