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
“哦——”丫鬟唤了几声,慕真远才反应过来,眼神略有迷茫地看着对方。
“王爷,该用药了,趁热喝吧,冷了就不好了。”
慕真远闻言看向石桌山摆着的一碗药汤,心中不免感慨。在外游历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从来没有病过。如今回了家,倒是一来就病了。
慕真远抬手抚了抚额角,有些疲惫地开口:“行了,放在这儿吧,本王会喝的。”
“是。”那丫鬟应下,却没有立即走。
慕真远察觉到气息,皱了皱眉。“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这。。。。。。回王爷的话,方才,方才皇上来过了。”
“皇上?”
“是。”
慕真远猛地起身,往出口张望。“皇上人呢?在大厅吗?”
“不,没,皇上已经走了。”
“走了?你们怎么不告诉本王?”
慕真远有些气愤,语气也不似平常的亲切,把那丫鬟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
“是,是皇上不让通报的。”
慕真远眸光一闪,眼神黯淡了不少。他调了调气息,缓缓坐回去,语气中多了几丝无奈。
“那有皇上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吗?”
“皇上在院子口站了一会儿,然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丫头说话时心中也是万分不解。也不知道皇上是来看什么的,来都来了,却一声不吭又回去了。不过主子的事儿,做丫鬟的可不敢随便说什么。
慕真远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将人挥退。
眼前,腊梅正俏丽,红粉的光泽像极了初见时那张秀颜上的红晕,以至于他的后半辈子深深沦陷,无法自拔。
那一年,突厥侵犯靖国,靖国国君向月国投来请求。先帝念在大家友邻,不甘为外族所犯,便派出了那时的镇阳王,也就是现在的摄政王慕真远前去支援。
本面临亡国之难的靖国得到援助,终是苟延残喘,然后得以休养生息。
而作为报酬,靖王将自己最宝贝的女儿送来了月国。
慕真远至今还能清楚记得初见时,那人眉眼中暗藏委屈和不甘,却将其深深埋在心中,一般人瞧不大见。他看到了,于是就像受蛊惑般,竟也替他人伤怀。他看着她明明心里不痛快,表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突然就想起自己的父皇在世的时候对他说的一句话:皇家的儿女,即便已经泪流满面,也不能忘记微笑。
于是,同病相怜的滋味在无形中将他的心牵绊住。
那个夜晚,他睡不好觉,索性出了帐篷乱转,七拐八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明地方。却看见了她。
她将脸上所有的面具都摘了,仰头看着月亮,侧脸上流淌着让人心疼的忧伤。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看到了此生最美丽的风景。
飞鸟的声音惊到了她,然后也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他。那时,他甚至忘了收回自己满脸的怜惜。两人对视,都有些措手不及。看着她脸上慢慢回温的冷漠,他一着急,竟像个毛头孩子上前与她攀谈起来。
谁知,他们竟志趣相投得很,中间都没断过话题。
后来,是怎么发生的已经不知道了。他只知道,他们一旦突然对上眼,便能不说话看上良久。
他多希望回京的路能再长些,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随身伺候的小侍卫即使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喝了整整一大缸的酒。可是第二天,还是要护送着人进宫去。
他知道,凭她的气韵样貌,即使蒙了面纱,也能将人倾倒。果然,他明显看到自己皇兄脸上的痴迷,他将手握出了血,脸上却笑得比往常还温和。
皇室中人,即要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他深深得体会到了。
婚期很快敲定,只是第二天,便传出公主大病的消息。进去又出来的一班太医都是一个说词:水土不服,需要休养。
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反正他是相信了。他心中笑开了花,即便还有几分是为她担心,可心底还是兴奋。
没人知道,那个水土不服,需要休养的人天天坐在他面前下棋品茶,谈笑论琴。
只是,幸福太美好,美好到他都快忘了岁月。大婚的前夕,下了一场暴雨。他坐在窗前喝酒,看着外头的大雨,又压抑又痛快,恨不得冲出去淋一场。突然,一个白影出现在眼前。他眯了眼又睁开,反复几次后,终于猛地跑了出去。他抱住她,像抱住一个梦,不依不饶。
那人满脸水渍,不知是雨是泪,回抱他,然后踮脚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他突然放开了她,迷茫地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她说的话。可是她坚定的眼神告诉了他答案,那个让他心惊胆颤的两个字——私奔。
她说,皇上没有真正见过她,除了随行的侍卫和靖国的人,没人能认出她来。她可以摆平靖国的人,而护送的人都是他的手下人,想要瞒住是可以的,到时候找人顶替一下,没人能认出来的。
她是那么天真,那么憧憬。可他却亲手打破了这样的美梦。他不愧是行军打仗的人,考虑的东西多了去。万一靖国来人了怎么办?万一为官者中有人不小心见过靖国公主?万一筹划得不得当。。。。。。
他看到她无力地坐倒在地上,心中顿时暗骂自己。他将人抱进房间,正要找人伺候她,却突然被她圈住了脖子。
“什么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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