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顿好了白小青,跟朱天眼连夜赶到了医院,看到了出事的小宋。
谢天谢地,这小子已经苏醒过来了,不过看到他人的时候,我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瘫坐在床上,两眼呆滞,一会儿呵呵笑,一会儿又绷直了脸,嘴里嘟嘟哝哝,像是念经一样。
“魂,散了”,朱天眼凑过去,翻开小宋的眼皮,又看了看七魄中的上三位,摇头说道。
我叫了小宋几声,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的银戒指呢,能不能治好他?”。
朱天眼苦笑一声,“我可没这本事,那个法子也就能救你,或者是阳气还没散得太厉害的”,朱天眼凑到小宋的身边,又仔细摸了摸他的七魄穴位,摇头说:“这个小伙子可够呛,七魄穴点都软了”。
我赶紧挨个摸了摸小宋的穴位,每个地方都像是软踏踏的年糕一样,一按一个坑儿,“还有别的法子吗?”,我问道。
朱天眼一皱眉头,“法子吗...倒是有,不过...”,他轻轻一笑,“不过不知道管不管用,而且看着可像是跳大神的”。
管他跳不跳大神呢,这会儿那还顾得上这个,能把人救下来就行,我赶紧让朱天眼准备。
朱天眼说,这就叫招魂。
小宋虽然已经很严重了,但体内的阳气还没有彻底的散光,而是积在了七魄的位置,首先得把身体内的毒放出来,然后得用阳性很强的东西堵住他的七魄位置,保护住他体内的阳气,再用银针在身体的穴位处引路,让七魄中紊乱的阳气归位,最后就是多食用补阳气的东西,慢慢调理身体。
先用银针在七魄的位置放血,流出来的血浓黑恶臭,弄得整个楼层都能闻见。
然后就是用人参,鹿茸,枸杞,还有五毒,熊胆汁泡青草,敷在七魄处,再用银针扎在身体的各种穴位处,根据经脉的走势和位置,还有七魄的症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调整一次银针的布局。
就这样一连折腾了三天,小宋的神志终于渐渐清醒了,已经能说一两句整话了。
我提起的心也终于落了地,这么一通没头没脑的折腾,我是跟医院和队里是打了包票的,要是老朱的法子不行,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幸亏这老小子有两把刷子,没把我推进坑里,上不来。
小宋终于回过神儿来了,更幸运的是,他还能记得那人的长相,白小青便按照他的描述,画了那天晚上嫌疑人的正面画像。
当小宋点头确认后,白小青拿着画像看了半天,突然两眼一亮,大叫道:“老莫,我想起来这个人像谁了”。
“谁?”。
“宋贵,这个人好像是宋贵,之前我看到过包工队留下的一张证件照,我,我觉得,就是他”。
宋贵,白小青说出的这两个字犹如五雷轰顶。
我先是一愣,然后再去看那画像,顿时就让我开了窍,我的脑袋里如电光火石一般闪着画片,是呀,这个人正是我在活尸跳中见到的宋贵呀,之前我一直觉得在那见过这个人,现在终于对上号了。
“你说包工队的那个宋贵就是他?”。
白小青点头,“我之前调查的时候看到过,当时也没太在意”。
这么说来,偷了老档案,杀死了张家来,李晓和赵莲的人,就是宋贵。
而且,小宋和我撞见的人也是他。
这个宋贵离开方家胡同之后,就直接去了腾达大厦。
“可是,那个宋贵不是已经死了吗?”,白小青又不解道。
以之前的调查结论来看,宋贵应该已经被工地的脚手架压死了。
二十年前,宋贵在鬼庙山失踪了。
二十年后,他又冒了出来,犯了这一系列的蹊跷案子。
他为什么要偷档案,为什么要杀死张家来和李晓,又为什么要在同升合古玩行和腾达大厦之间来回窜。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一切如迷雾一般,把我彻底包围了。
我问小宋那天追出去发生了什么。
小宋却苦着脸,说那天夜里实际上他什么也没看到,那人跑的异乎寻常的快,追上去的时候正撞到那人的正脸,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可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那两只眼睛就把他给镇住了,当时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刮自己的心口一样,说不出来的难受,脑袋里一片空白,就像是有人拿了个吸尘器把脑袋里的东西都给一股脑得抽走了,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说不上来,真的好像是自己的魂儿被给勾走了似的。
朱天眼说,这就是俗话说的丢了魂儿。
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人的眼睛是乳白色的,又为什么能让人把魂儿给丢了。
朱天眼摇了摇头,沉着脸不说话,愣了半天,他轻轻说了一句:“我听我爷爷讲过,大汉初立时,高祖刘邦与匈奴冒顿单于作战,失利后被围于白登,当时有一位随军的太医,他写了一本书,叫《巫锁龙》,记述了当时白登之围的前后始末,后来白登之围得解,高祖知道了这本书,龙颜震怒,命人将这个太医给车裂了,还烧了书,不过,这本书的内容却被太医的后人抄在了衣帛上,也就流传了下来”。
“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我有点着急,问道。
朱天眼笑道:“《巫锁龙》中有这么一段,高祖之所以兵败被围,就是因为匈奴单于手下有一位巫师,他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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