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杜棱松绑后,李存焕仿佛浑然不避忌杜棱,走在杜棱前面,将后背卖予杜棱。杜棱眼神复杂的看着李存焕的背影,过了半响,心中幽幽叹息一声,跟在李存焕后面。来到船头,只见无数战船已经停泊在海边附近,七八艘海鹘船在附近海域游弋戒备。仿佛铺天盖地一般的小舟向着海滩登陆。
也有稍小一些的海鹘船载着士兵到海滩附近,士兵溜着一条绳索到海上。不过这里海水不过是刚好齐胸,倒不怕李存焕麾下的那帮旱鸭子会被淹死。士兵上岸后,立刻到附近的树林中砍伐树木,在海滩附近寻了处合适的地方,搭建小码头。运载马匹的海船则泊上去,放下船板,马夫则带着战马下来。
李存焕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也幸亏这处地方开阔,平坦。不过半天的时间,三万大军已经到了陆地上,还扎下一个简陋的营寨。李存焕转过头来看着杜棱问道:“杜将军也是参军多年了,在里面有多少兵马,将军也估摸出来。加上船上的水手,本王可骗了将军!”
如果李存焕对杜棱高官厚禄的劝降,又或者施加酷刑威吓,杜棱还不怕。怕就怕李存焕一副和他讲义气的样子,要信任给信任的样子。真是叫杜棱苦笑不已,正如李存焕之前说的那番话。国君怎么对待臣下,臣下就怎么对待国君。更别说是一个已经对失去对自己生死的主宰和自由的俘虏。
杜棱幽幽叹了口气,道:“殿下言而有信,待某家……哎!但节帅……”
李存焕摇摇头,伸出手打断杜棱的话,也不叫杜将军了,而是唤杜棱的字,以示亲热,道:“腾云,胜利不一定要人多,现在估计钱镠也想不到,海上居然来了数万大军。现在本王登陆的地方应该是秀洲(上海)海边,距离杭州八百里左右。你道杭州能否反应过来?难道腾云在世便是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而活的吗?这就是本王之前所的大势所趋。”
杜棱紧紧抿着嘴唇,默然以对李存焕的质问。
李存焕知道这过时候乡土人情非常浓郁,自古结党多半是乡党。李存焕便从这方面入手。“腾云,再说,你也明白,打到杭州是没有问题的。但肯定有不顺利的地方,恐怕到时候战火会蔓延到整个杭州。本王打下一个破烂的杭州,甚至吴越,固然不如何高兴,恐怕腾云也会为乡亲所悲伤,何苦为一人而苦吴越呢?”
杜棱闻言,沉默良久,叹息道:“罢了!罢了!某家愿降,只是希望殿下可以尽量约束兵马,在吴越少造杀孽。”
“这是自然!”李存焕眉开眼笑道。
“来人,拿地图上来!”李存焕立刻后面招招手。
杜棱明白李存焕的意思,摇摇头说道:“这个不用,某家在这里给殿下画出来吧!”说罢,便从一边捡起块烧焦的木炭,在甲板上画出一张地图,论起精细来,不比锦衣卫送过来的地图差多少。李存焕知道这次真的捡到宝了。
“此去约莫六十里,便是上海镇,此地不过是有约莫百人的乡勇不足为虑。殿下可以攻下此地在此休整。此时有两条路可走。”杜棱指着地图上的一点,慢慢划动,沉声说道:“从这里沿着松江,可以直达秀州治所嘉兴。不过拐了一个大弯。但好处则是上海镇乃是渔民栖息的地方,船只不少。还有上海镇约莫八十里外的青龙镇,哪里是秀洲有名的草市所在地,船只不少。坐船出发,一曰可达嘉兴!直插秀州心腹。”
(注:草市,民间豪强私自设立的民营市集。)
说道这里,杜棱顿了顿,手指指尖又回到了起点上海镇,划出一条新的路线,沉声道:“另外一条则是陆路到嘉兴,好处就是路程短,只有约莫二百里路程,不过途中要经过华亭县,县城虽然破旧,但到底是一县治所。打下来,会耽误不少时间。某家认为,应该走松江水路,除了上海镇和青龙镇外,一路上都不过是一些小村落,无什么障碍。攻克嘉兴后,秀州另外的华亭,海盐二县,纵使不望风而降,也会弃城逃跑。”
说道这里,杜棱顿了顿,问道:“不知道殿下这次带来了多少粮食?”
“现在不过是剩下三曰左右的粮食,淮南地方富裕,加上海船空间有限,本王一早就打算在民间就地征粮,当然,对于小户百姓,本王会一手收粮一手付账,大户则打下欠条!”李存焕也不忌讳杜棱刚刚投降,就打听军中大事,开门见山的解说道。
杜棱点点头,开口说道:“这个倒是某家想的差不多,毕竟殿下的海船不过一百七十艘,除去护卫舰,运船的数量就更加少了。粮食自然不可能太多。那某家就认为殿下更加应该走水路,为了更加顺利攻下嘉兴,可以选出一支精锐兵马走松江,剩下的大军,大摇大摆的走陆路,好声东击西。嘉兴是浙西的一个重要支点,是常州、苏州粮食运输到杭州,都是走大运河一线,而嘉兴就是在大运河边上,可以说嘉兴一断,常州、苏州的兵马就不能够南下,而且嘉兴城内的粮仓有不下五十万石的粮食。而且因为特殊的地理关系,嘉兴的粮商不少,囤积的粮食不下一百五十万石!”
想到三百五十万粮食,如果在秀州各地收罗一些,二百五十万石粮食应该不成问题。一名士兵一天需要五升粮食,来到保持战斗力。十升一斗,十斗一石,换言之五百万石粮食足够支持李存焕麾下五万大军作战一个月多一点,减去路上运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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