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凤栖宫中一片沉寂,皇上来过,被冷静挡了驾,说身子不舒服,不见人,任皇上怎么敲门,就是不开。
皇上无法,只得离开。
冷静无事,倒是吓坏了一院子伺候的人。
这可是这些人进宫来遇到的头一回,一个妃子竟然敢挡皇上驾,给皇上吃了个闭门羹,这份勇气真不是盖的,一定是梁静茹给的。
夜过半,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
一直坐在榻上的冷静翻身下床,趿鞋往外走去。
两个被雷声惊醒的值夜的婆子见状,忙上前拦,被冷静用眼神逼了回去。
深秋的雨分外的凉,豆大的雨点砸到身上,有种让人冷到骨子里的绝望感觉。
冷静提着灯笼走进后花院。
刚刚种好的花因为大雨被浇的七扭八歪,过于强烈的雨水在地上堆成急流,将还没有扎根的花苗冲走。
冷静将灯笼放到栏杆上,跪到地上,去扶那些花苗,扶一颗,倒一颗,再扶一颗,再倒一颗。。。。。
不知什么时候,雨突然不下,她终于留住了眼前的几颗花苗。
冷静抬头望,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柱子下的暗影里,手擎着雨伞,给她遮住了如注的雨水。
冷静冷笑:“本宫有的是力量可以自己遮风挡雨,拿走你的伞,本宫不需要这廉价的同情。”
雨伞没有拿开,举伞人的双眼在夜幕中熠熠闪亮,似晶莹的雨水。
“拿开你的伞!”冷静怒吼一声。
举伞人的伞没有拿开,倒是自前面匆匆赶来一帮提着灯笼的人。
为首的是皇上。
人未到,声音先到:“冷静,你这是干什么,当心淋了雨生病,事情不是已经查清楚了么,并不干你的事,朕也没有怪你,就是太后她,她也没有再怪你,你不必介怀。”
举伞人默默退到一边。
章三两步奔过来,蹲下身,一下子将她横抱起来,将她贴上胸膛,心疼的吻着她的脸颊。
“花苗被雨水冲走了。”冷静哑声说一句。
“别管它了,明天让种花人再种就是了。”章柔声道,抱着她走进大殿。
举伞人立在廊下,目送着他们进了殿,方才收起雨伞,佝偻着高大的身躯,默默朝后面的宫人房走去,在这暗黑的夜里,像极了一个孤独的鬼魂。
冷静缩在章的怀里不停的做梦,各种各样恐惧的梦,她心感恐惧,却睁不开眼,她躺在这男人的怀里,却不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章不断的安慰着她,轻抚着她的背,试图让她好过一点,可这种举动不但没让冷静好受,反倒让她更加的难过和恐惧。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难看,眉头紧紧的拧结。
章终于忍不下去,披衣起身,让大用将朱长懋叫了过来。
朱长懋给冷静诊过,摸着下巴踱出来,摇头。
章一下子慌张起来,猛的起身,跺脚:“说话呀,摇什么头!”
“娘娘她,脉息紊乱,心绪不宁,可又没什么病,身子康健,大约是受了惊吓的缘故罢,臣拿几丸镇惊散给她吃吃,也许就好了呢。”朱长懋慢吞吞的说道,打开药匣子取药。
章嫌他慢,连声催促。
冷静却突然赤脚从里屋跑出来,两眼望着天,大叫:“南由,你不要走,你等等我呀,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好不好。。。。。”
她这诡异的举动把章和朱长懋唬了一跳。
章忙上前抱住她,心疼的说道:“傻子,南由她不在了,她甘心替主顶罪,死得其所,并没有怨你,你不必负疚难过。”
“南由啊,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知道你死的冤,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所有的罪都由我来担,你不要害别人,要找人报仇,冲我来就好了。”
冷静趴在章的肩膀上,仰望着黑黝黝的半空中,,大声哭道。
哭的朱长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朝冷静仰望的半空中瞅去。
这一瞅却吓掉了半条魂,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一脸惊惧,嗷的叫一声,双手撑地,朝后面退去。
章被他的叫声惊到,转身,正好瞧见半空中飘荡的鬼火,面色一白,差点将怀里的冷静抛出去。
冷静趁机挣脱开章的手,朝那束鬼火奔去,大声哭喊着:“南由不要走,你听我说,是我害了你,你千万不要心生报怨,否则变成了厉鬼,万世不得超生的呀。。。。。”
鬼火呼呼悠悠的朝窗户边飘去,到了比较冷的窗户边,蓦地消失不见。
冷静尖叫一声,晕倒在地。
“来人!”章凄厉的狂叫一声。
一队侍卫手持佩剑冲进门来。
“掌灯!”章又吼一声。
几盏明灯一齐被点亮,将大殿内照的如白昼般闪亮。
章深吸几口气,将晕倒在地的冷静扶了起来,搂在怀中,朝后面退几步,靠到墙上,嘶哑的吩咐侍卫:“给朕搜,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统统搜个遍!”
侍卫得令,举着灯笼开始四处搜查。
“皇上,我们暂时离开这里可好?“朱长懋轻声问道。
章摇头,冷笑:“朕乃真龙天子,命系于天,岂会怕一个小小的鬼魂!朕就要在这里,看着他们搜,倒要看看她能奈何!”
朱长懋于无人处摊了摊手,眸光明显带上一抹嘲笑。
皇上是真怕了,虽然话说的气壮山河,却明显面色发白,浑身颤抖。
他朱长懋倒是不怕什么鬼魂,其实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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