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容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犹豫片刻,直言不讳:“冷静,你会不会以为是本宫对你施的这法术?”
“冲娘娘这句话,臣妾就不会怀疑娘娘。”冷静道。
“那好,你这就跟本宫去见皇上,跟皇上说你刚才说的话,说我根本就不是这件事的主谋,我根本就不想害你。”
管容猛的起身,扯着冷静的衣袖往外走。
冷静有些意外,不知道管容她竟然有这样的勇气。
管容今天的运气很好,她们两个拉拉扯扯的刚出门,竟然看见皇上低着头,背拂着双手踱进凤栖宫的院子中来。
“皇上,皇后娘娘要臣妾跟你说,并不是她施的厌胜之术,她要臣妾相信她的话,臣妾信了,又让臣妾跟皇上说,臣妾这就跟你说了。”
冷静施个礼,正经说道。
章面目生硬的瞧了管容一眼,冷哼:“她这在威胁你?”
“没有,本宫没有威胁过她,本宫说的都是实话。”管容跪倒在地,大声分辨。
“管容,有些事做了就要认,有些罪,也是必须要认的,你虽然刁蛮,可并不笨,这个道理怎么不懂?”章冷冰冰的说道。
管容闻言,一下子瘫倒在地,开始无声的流泪。
“冷静,你随朕进屋,你那篇策论只有上半截,虽然内阁的人议出了很多条后半截的条文来,可朕总觉得不合理,似乎有诸多漏洞,
你把下半截一并写出来,朕再拿着与他们议议。”
章拉着冷静的手走进殿内,没再看管容一眼。
管容已经彻底绝望,连保住性命的最后一抹希望也被抹杀。
她想不通自己倒底错在哪里。
自嫁进皇室,她循规蹈矩,规矩不让做的,她严格遵守,除了守规矩,她还想方设法去讨好皇上和太后。
她照料他们的日常起居,她甚至亲自下厨做饭给他们吃。
她为了做好这个皇后,早已经放下了千金小姐的身段,诸事都亲力亲为,只求太后和皇上说她一句好。
她唯一不该做的,就是对付冷静这样的小妾。
可她一个正妻,堂堂一国之母,难道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点的嫉妒之情?
而这嫉妒之情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为什么冷静会那么得宠?
她明明不守规矩,无视礼节,无法无天,要挟皇上,蔑视太后,总之后宫能犯的错儿,能违的规,她全都做了,
可她偏偏还是最得宠的一个,管容想不通。
冷静随章走进殿中,一脸无赖模样:“臣妾不是不想写下半篇,只是那上半篇已经用尽了心力,再写不出下半篇了。”
章亲自给她研墨,为她铺纸,催促她:“别耍懒,朕知道你行。”
冷静只得写,写的平平无奇,看上去毫无新意更没有价值。
章捧起来读完,摇头,脸上露出笑容:“倒底是个小女子,开篇宏伟大论,读的人心潮澎湃,却是个虎头蛇尾。”
“早说了,臣妾那不过是想留住性命所用的计策,所有的心血都费到前半截了,哪还有后半截什么事。”
冷静瘫在椅子上啃果子,一脸无奈的神情。
章将文章折好塞进衣袖里,伸手捏捏她的脸蛋:“今儿晚上还跟朕睡去罢?”
“不去,臣妾还是在自己屋里睡的踏实,在梦里跟南由说说话也挺好,臣妾喜欢那孩子,说话直来直去,也不会藏着掖着。”冷静拒绝的干脆。
“朕知道委屈你了,朕已经让内侍监厚恤她的家人,也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你一向识大体,肯为朕着想,不会不给朕这个面子罢?”章语气软糯的说道。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冷静翻白眼。
章掐她脸的手劲大了些,笑:“别闹了,你精的跟只猴子一样,能不和道朕什么意思,我若不拿个宫婢出来抵罪,难道真看着你和母后闹僵?
母后簪子上的那几颗小金珠还在你手里握着罢?去静悦宫之前,你先去了趟承欢殿,当真以为朕一无所知?”
“不知,也没什么小金珠子。”冷静继续翻白眼。
章隔着桌子一把将她提搂起来,摁倒在桌子上,伏身上去压住她,恨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小贱人,让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儿,把朕当二百五耍呢,
朕深谙你这臭脾气,若不赶紧去救火,怕你不与母后两败俱伤?你是真敢当着众人的面拿出那小金珠子来,
鬼晓得你手里还有什么整倒母后的证据,若一并拿出来,母后以后可怎么服众?你的小命也就悬了。
朕可不想看到朕最爱的这两个女人火并,两败俱伤的。”
冷静心中叹服一声,有的时候,他还是挺聪明的,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手中会有对关太后不利的证据。
在静悦宫受审的时候,冷静还真想过,如果章赶不及回来阻止,太后就要对她痛下杀手的时候,她该不该把那小金珠子以及吴三季临死前写下的那两个血字当众拿出来,让那位凶手曝光于天下呢。
这一顿撕扯,倒勾起了章的兴趣,直缠着冷静不放,实实将她修理的惨叫不止,方才停手。
事毕,冷静浑身酸疼,蜷缩在桌子上一时爬不起来。
章倒是精神抖擞,理好衣冠,朝她得意一笑:“朕是趁出恭的时候跑过来的,这就要回去理事,晚上等着朕,还有好戏呢。”
“臣妾的手腕还没好利索,实在伺候不了皇上。”冷静有气无力的说道。
“朕又没让你用手伺候。”章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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